梢,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草药和泥土的气息,还有一种无声的、微妙的东西在悄然滋生。
我和夏施诗相视一笑,默契地退开几步,给他们留出一点空间。树林里只剩下杨仇孤粗重的喘息和张欣儿收拾药瓶的细微声响。
就在这短暂的平静时刻,旁边茂密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一个沾着草屑、灰头土脸的小脑袋钻了出来——是穗禾!
她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看浑身是血但包扎好的杨仇孤,又看看沉默站在一旁的张欣儿,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得意,脆生生地喊道:
“爹!娘!杨四叔!黑天鹅姐姐!你们没事吧?我刚才躲在草里都看见啦!杨四叔那一剑救姐姐可帅啦!比戏台上的大将军还威风!还有姐姐给四叔包扎,好厉害!你们是不是不打不相识,现在好啦?”
这小丫头片子!竟然真的偷偷跟来了!还躲过了我们的感知!
杨仇孤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小屁孩!胡说什么!谁跟她好了!”
张欣儿也是微微一僵,面纱下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是迅速别过脸去,动作略显生硬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我和夏施诗则是一脸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魔星。西关县的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童言,似乎不那么冰冷了。而杨仇孤与张欣儿之间那层坚冰,似乎也在这一剑、一救、一道谢和这童言无忌的搅和下,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