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道小小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影子,如同捕食的幼豹,悄无声息地从那杀手身后的灌木丛中电射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
是穗禾!她根本没跑远!
那杀手全部心神都放在给我致命一击上,根本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偷袭,而且是一个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小女孩”!
只见穗禾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她右手紧握着一柄造型古朴、刃身略短、闪烁着幽暗寒光的匕首——正是她之前提过的“禾阳诗”!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这柄凝聚着过往血腥与生存本能的匕首,以最精准、最狠辣的角度,从斜后方猛地刺向那杀手的脖颈!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刃贯穿血肉的闷响!
那柄“禾阳诗”的刀尖,毫无阻碍地、深深地贯穿了那杀手的脖子!刀尖甚至带着一蓬血雾,从他另一侧的喉结下方透了出来!
杀手全身猛地一僵,刺向我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愕、茫然和无法置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从他口中和脖颈恐怖的伤口里狂涌而出。他手中的短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身体抽搐着,带着那把贯穿他脖子的匕首,沉重地向前扑倒,正好砸在我面前,溅了我一脸温热的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剩下的三个杀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动作不由得一滞。
我捂着肩头的伤口,瞪大眼睛看着倒地的杀手,看着他脖颈上那柄熟悉的匕首,再看向站在尸体后面、小脸紧绷、微微喘息、眼神却冷得像冰的穗禾。她的小手上沾满了鲜血,但她站得笔直,像一棵在寒风中挺立的小松。
杨仇孤和张欣儿也愣住了,连身上的伤痛都忘了。
夏施诗逼退对手,一个闪身落到穗禾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是后怕,也是震惊。
林间的厮杀声诡异地停了下来。剩下的三个杀手看着同伴被一个孩子一刀毙命的惨状,眼中终于露出了深深的忌惮和一丝惧意。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缓缓后退,没入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危机暂时解除。
“咳…”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靠着树干滑坐下来,浑身脱力,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杨仇孤也一屁股坐倒在地,喘着粗气处理手臂的伤口。张欣儿捂着肩膀,脸色苍白地走过来。
夏施诗抱着穗禾,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禾儿…你…你怎么回来了?”她低头看着女儿沾满鲜血的手,又看向地上那具尸体和贯穿脖颈的匕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穗禾从夏施诗怀里抬起头,小脸上的冰冷褪去,又恢复了那种带着点倔强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她的“得意”?她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被她亲手终结的生命,又看向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林间:
“爹说过,真正的狠角色,不是靠偷袭就能成就的。”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补充道,“但爹也说过,活下来,才有资格当狠角色。我不能看着你们死。”
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我看着那柄插在尸体上、染血的“禾阳诗”匕首,再看看眼前这个眼神复杂难辨、沾着敌人鲜血的干女儿,胸中翻腾着剧痛、后怕、惊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
这小崽子…她真的…用行动证明了她骨子里的狠。不只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她没逃,她选择了回来,用她最擅长的方式,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夏施诗紧紧抱着穗禾,将脸埋在女儿的发顶,肩膀微微耸动。张欣儿看着穗禾,眼神里再没有了之前的震惊,只剩下深深的敬畏和一丝后怕。杨仇孤喘着粗气,盯着穗禾看了半晌,最终低低骂了一句:“他娘的…小怪物…”但语气里,再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林间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