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了个哈欠,动作却异常迅捷地走到了前面,“跟我来。”
一行人如同出鞘的利刃,在瓜粒子懒洋洋却精准的指引下,迅速消失在偏院角门。
码头,后巷。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汗臭味和血腥味。狭窄的巷子里,地上已经躺倒了七八个痛苦呻吟的壮汉,断胳膊断腿,哀嚎不止。
杨仇孤如同受伤的孤狼,背靠着一堆散乱的木箱,浑身浴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鬼头刀已经卷了刃,刀身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浆和碎肉。他左肩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右腿也被一根粗大的船桨砸中,行动明显迟滞。但他那双眼睛,依旧凶光四射,死死地盯着前方。
在他身前,张欣儿脸色惨白,头发散乱,素雅的黑衣沾满了尘土和点点血迹(显然是溅上的),她背靠着杨仇孤,手中紧紧攥着一根临时捡来的、染血的断桨,娇小的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微微颤抖,却死死挡在杨仇孤身前,面对步步紧逼的敌人,没有丝毫退缩!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显然杨仇孤将她护得极好。
包围圈缩小了。剩下的十几个刘岑手下,个个膀大腰圆,手持鱼叉、砍刀、船桨,眼神凶狠,如同盯着猎物的鬣狗。为首一个满脸横肉、赤着上身、胸口纹着狰狞蛟龙的大汉,正是“翻江蛟”刘岑!他手中提着一把厚背鬼头刀,刀尖还在滴血,狞笑着看着已是强弩之末的杨仇孤和挡在他身前的张欣儿。
“嘿嘿,姓杨的!在东关县逞凶也就罢了,敢来西关码头撒野?还护着这娘们?何源那废物给了你多少钱?值得你这么拼命?”刘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把这娘们交出来!老子玩够了再送去给二爷!至于你……老子要把你剁碎了喂鱼!”
“放你娘的狗屁!”杨仇孤嘶吼一声,声音因为失血和脱力而沙哑,却依旧带着冲天的凶戾,“想动她?除非老子死绝了!” 他试图将张欣儿拉回身后,却被她倔强地挣脱。
张欣儿看着杨仇孤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看着他那因为失血而苍白却依旧凶狠如野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个平日里戒备心极强、看谁都不顺眼、甚至对她这个“弱质女流”也隐隐带着轻视的凶悍男人,此刻却用血肉之躯为她筑起了一道墙!看着他一次次将自己推开,承受着劈砍,那凶狠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焦急和保护欲,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杨仇孤!你别管我!你快走!”张欣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决绝,“去找阳哥他们!”
“闭嘴!”杨仇孤低吼,眼神死死盯着再次扑上来的敌人,“老子还没死!”
就在这时,一名刘岑的手下,趁着杨仇孤视线被挡,阴险地从侧面猛地掷出一柄锋利的鱼叉!目标直指张欣儿纤细的后腰!速度快如闪电!
“小心!”杨仇孤目眦欲裂!他重伤之下,根本来不及挥刀格挡!情急之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猛地拧身,用自己相对厚实的肩背,狠狠撞向张欣儿,想将她撞开!
噗嗤!
鱼叉没有刺中张欣儿,却深深扎进了杨仇孤撞过来的左臂!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呃啊!”杨仇孤痛哼一声,身体一个踉跄。
“杨仇孤!”张欣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看到那鱼叉深深刺入他的手臂,看到那喷涌的鲜血,她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什么医者的冷静,什么对他的戒备和不满,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无边的恐惧和心疼!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要按住他喷血的伤口。
“给老子死!”刘岑看准机会,眼中凶光大盛,厚背鬼头刀带着恶风,朝着杨仇孤和张欣儿当头劈下!这一刀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势要将两人一同劈成两半!
千钧一发之际!
“谁敢动我兄弟!!!”
一声如同九天惊雷般的怒吼,从巷口炸响!狂暴的气浪甚至卷起了地上的尘土!一道铁塔般的黑影,带着无可匹敌的狂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