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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张欣儿忍不住问他:“杨仇孤,你……不觉得杨靥可怕吗?”
杨仇孤沉默了很久,久到张欣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就在她说了一句无趣,准备离开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可怕?它比很多人……干净。它的欲望很简单,饥饿,忠诚。它不会背叛,也不会因贪婪或嫉妒而害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人心,有时比尸山更可怖。”
张欣儿怔住了,看着月光下杨仇孤略显孤寂的侧影,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丝酸楚和理解。
又有一次,张欣儿尝试调配一种安神固魂的方子,希望能稍微缓解杨仇孤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郁死气。她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但手头没有。她只是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第二天清晨,却发现那味药材静静地放在她常用的捣药臼旁,上面还沾着些许夜露和……极淡的泥土气息。
她惊讶地看向杨仇孤常待的方向,只见他依旧闭目盘坐,仿佛从未动过。但她知道,一定是他夜里特意出去寻来的。或许,是让杨靥寻来的?
一丝难以言喻的、微暖的情绪在张欣儿心中悄悄蔓延开来。她看着那个沉浸在阴影中的男人,第一次觉得,那黑袍之下包裹的,或许并非只有冰冷和死亡。
而我们在外的发展也颇为顺利。何峰的名头、诸葛澜的智计、高杰的武力(必要时稍作展示)以及韩策言和马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默契配合,很快就在西关县的地下世界打开了局面。几家赌坊暗中提供了保护费和信息渠道,几个黑市商人愿意为我们打探特殊物资的流动,甚至一些地痞流氓也被收编,成为了我们的眼线。
我们知道,何震必然有所察觉,但他似乎更专注于应对我们明面上的“搜寻”,对我们暗中的渗透暂时选择了观望,或许在他看来,这些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
但他不知道,每多一个投靠我们的人,西关县的地面之下,属于我们的根系就多蔓延一分。而在这张逐渐铺开的网中,还有一座沉默的尸山,以及一对在诡异背景下悄然靠近的灵魂,正在等待着最终收网的时刻。
我们“逛”得越久,何震的根基就被侵蚀得越深。风暴正在平静的表象下积蓄力量。
与此同时,据点内的气氛也在微妙地变化。
张欣儿对杨仇孤的好奇与日俱增。她开始更主动地与他交谈,尽管十次有八次得不到回应。她发现他并非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当她说起某些药材的特性或是遇到的疑难杂症时,他偶尔会投来专注的一瞥。
一天夜里,风雨交加。张欣儿担心晾晒的药材,起身去收。却发现杨仇孤已经站在屋檐下,杨靥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堵高墙,为那些怕淋雨的药材挡住了风雨。而他自己的黑袍下摆,却被雨水打湿了。
“你……”张欣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杨仇孤侧过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眼神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它们,对你很重要。”他声音低沉,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张欣儿心中一动,一种暖流冲散了雨夜的寒意。“谢谢。”她轻声说,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着,一起看着雨幕中沉默的杨靥。“它……好像在保护它们。”
“它懂得指令。”杨仇孤道,“我让它护着这里。”
“是因为我常在这里摆弄这些草药吗?”
杨仇孤没有回答,但沉默有时就是一种答案。
张欣儿鼓起勇气,递过去一个她刚配好的香囊,里面是她精心调配的安神药材。“这个……给你。夜里放在枕边,或许能睡得好些。”她注意到他眼底常年不化的青黑。
杨仇孤看着那枚小巧的香囊,没有立刻去接。
就在张欣儿以为他又要拒绝,有些尴尬地想收回手时,他却突然伸手接了过去。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掌心,那冰冷的触感让张欣儿微微一颤,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感到害怕。
“多谢。”他将香囊攥在手心,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