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不再看他们,对雷豹和何峰道:“豹哥,尽快整合码头的人手,恢复秩序。峰哥,我们走。”
留下白鹤堂那一老一少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
夜风再次吹过码头,却带来了新的变数。白鹤堂这柄双刃剑,已经露出了它的锋芒。是敌是友,或许就在我们接下来能否揭开何震那足够黑暗的罪证。
我转身,不再与白鹤堂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当务之急是稳固码头,而非在此刻与这群秉持着“清高正义”却可能眼盲心瞎的人纠缠。雷豹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依旧翻腾的气血,朝我重重点头,随即转身,对着那群尚且茫然的苦力们发出一声如雷的吼声:“都他妈愣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从今天起,码头姓李了!阳哥的规矩,就是码头的规矩!”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痛楚的沙哑,却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苦力们面面相觑,最终在雷豹凶狠的目光下,逐渐散开,恢复了搬运,只是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压抑,不时有目光偷偷瞟向我们和远处那两道白色的身影。
“峰哥,我们走。”我低声道,带着何峰和两名兄弟,快步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我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目光,尤其是那老者苏老爷子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一直黏在我的背上,直到我们拐入另一堆货箱的阴影中,才骤然消失。
“阳哥,白鹤堂……”何峰语气带着担忧,“他们若是信了何震的挑拨,或是固执己见,会很麻烦。”
“我知道。”我脚步未停,脑中飞速盘算,“所以他们不能成为麻烦,必须成为助力,或者至少……保持中立。”
“可他们向来……”
“他们自诩正义,那就给他们无法忽视的‘正义’。”我打断他,眼神冰冷,“何震的水牢,就是最好的靶子。澜姐放出的消息,很快就会起作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消息,以最无法辩驳的方式,砸到白鹤堂的面前。”
我们穿梭在码头巨大的阴影中,如同行走在巨兽的肋骨之下。刚刚收服雷豹带来的些许顺畅感,被白鹤堂的突然出现打断,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微妙。但我心中并无慌乱,反而有一种冰冷的兴奋感。棋盘上的棋子越多,博弈才越有意思。
就在我们即将走出码头区,踏入更昏暗的巷道时,前方阴影里,悄无声息地转出一个人影。
此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像个最普通的码头工人,但他站定的姿态,以及那双在黑暗中异常沉静的眼睛,却绝非苦力所有。他对着我们微微躬身,声音低沉却清晰:“阳哥,峰少爷。”
何峰眼神一凝,低声道:“是我们的人,安插在码头盯梢的。”
那人继续道:“刚传来的消息。城南‘流萤巷’的暗桩发现,约莫一炷香前,有几个形迹可疑的生面孔进了‘醉春风’酒楼的后院,脚步沉稳,气息内敛,不像寻常客人。他们进去后不久,后院就加强了守卫,暗桩不敢靠太近,但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很短促,很快就消失了。”
婴儿!
我和何峰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厉芒!
醉春风酒楼,明面上是酒楼,暗地里一直是何家一处重要的情报中转和私下会客的据点!在这个节骨眼上,有身份不明的高手潜入,还带着婴儿?!
是影子的孩子被转移了?还是何震又有什么新的阴谋?
“消息准确吗?”我沉声问。
“暗桩是老手,不会听错。”那人肯定道。
“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立刻报给我。注意安全。”我吩咐道。
“是!”那人一拱手,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之中。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原有的步骤。流萤巷,醉春风……那里距离贫民街和码头都有段距离,鱼龙混杂,同样是何家势力渗透很深的地方。
“阳哥,怎么办?要不要立刻带人过去?”何峰急声道。
我略一沉吟,摇了摇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