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公里！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他妈的！疯了！这家伙是舒马赫附体吗！”
“注意！他要上西三环了！各单位注意拦截！重复！各单位注意拦截！”
警用频道里，一片惊呼和怒吼。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司机。
在路面有积雪的情况下，能把车开到这种速度，这已经不是技术问题，这是在玩命！
何雨水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世界在她的感官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每一辆车的轨迹，每一个路口的红绿灯变化，甚至前方数百米外路面上的一块薄冰，都在她的脑海中被提前预判，清晰无比。
她的双手稳定得像焊在方向盘上，每一次转向，每一次并线，都精准得如同电脑程序。
车辆在她手中，仿佛不是一堆钢铁，而是她身体的延伸。
一辆警车试图从侧面超车别停她。
何雨水看都没看，只是轻轻一打方向盘，车尾如同蝎尾般精准一甩。
“砰！”
警车的前保险杠被狠狠撞中，方向失控，原地打着转撞在了隔离带上。
又一辆警车从前方试图设置路障。
何雨水猛地一拉手刹，同时反打方向盘。
奥迪A6L以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出的角度，上演了一出华丽的漂移过弯，在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的刺鼻焦糊味中，险之又险地绕过了路障，顺便用它那已经耷拉下来的后保险杠，刮花了另一辆警车的车门。
“队长！不行！这家伙不是人！我们跟不住！”
“子弹！我们开枪了！”
“砰！砰砰！”
几声枪响，子弹精准地打在了奥迪的后挡风玻璃上。
然而，那足以击穿钢板的子弹，在接触到玻璃的瞬间，却像是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弹开，只在玻璃上留下了几个白点。
车内，何雨水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脑海中的倒计时，依旧在冷酷地跳动着。
【剩余时间：1小时32分07秒。】
她没有时间跟这群凡人玩游戏。
当车子冲上通往西山的高速路时，她看准一个岔路口，猛地一转方向盘，直接冲下了路基，在颠簸崎岖的土路上，如履平地般向着山林深处驶去。
身后的警车，面对这种复杂路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黑色的影子，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与风雪之中，望洋兴叹。
不知过了多久，这辆已经遍体鳞伤、几乎报废的奥迪车，终于在一阵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中，停在了西山公墓的山脚下。
何雨水推开车门，拎着那个沉甸甸的包裹，下了车。
她回头看了一眼山下。
那片由无数警灯组成的红色长龙，依旧在山路上徘徊，像一条被激怒后却找不到目标的巨蟒。
她没有再理会，转过身，一步一步，沉稳地向着山顶那座孤零零的新坟走去。
风雪，似乎更大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试图掩盖她来时的路，也试图洗刷她满身的罪孽与血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