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坐下。”何雨水的声音柔和了几分，“我问你，你喜欢娄晓娥，对吗？”
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何雨柱的脑门上。
他那张刚刚褪去红晕的脸，“腾”的一下，又涨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地说道：
“妹……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她可是许大茂的媳妇！”
“现在不是了。”
何雨水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宣判意味。
“哥，你听好。”她走到炕沿边坐下，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惊人，“我今天下午，为什么要故意说那些话气走她？为什么要逼着许大茂跟她离婚？”
何雨柱呆呆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因为我知道，许大茂那种小人，骨子里又贪婪又自卑。我给了他一个‘副科长’的画饼，再用给他找个比娄晓娥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来刺激他，他今晚，就一定会喝多，一定会回家找茬。”
何雨水的声音，冷静得像是在解剖一只小白鼠，每一个步骤，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当一个男人，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念想，又觉得自己有了更好的出路时，他看自己的妻子，就只会觉得处处都是累赘，处处都是眼中钉。他打娄晓娥，不是偶然，是必然。”
“而你，”何雨水的目光，落在了何雨柱那双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睛上，“你的出现，也不是偶然，同样是必然。因为我算准了，你听到隔壁的动静，一定会冲出去。”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后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感觉自己和许大茂，甚至娄晓娥，都像是妹妹棋盘上的棋子，每一步，都被她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为……为什么？”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都有些干涩。
“因为，打人不是目的。”
何雨水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智珠在握的弧度，那句话，像一句金科玉律，狠狠地刻进了何雨柱的世界观里。
“让她看清谁是人、谁是畜生，才是目的。”
“我要让娄晓娥，用最惨烈、最刻骨铭心的方式，看清楚许大茂那张伪善面具下的真实嘴脸。也要让她，在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看到你为她不顾一切的样子。”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斩断她对那段婚姻的最后一丝幻想。只有这样，她那颗被蒙蔽的心，才能为你，腾出一块地方。”
轰！
何雨柱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再一次被妹妹的话给掀开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之前只觉得妹妹是在胡闹，是在拆散人家家庭。
可现在他才明白，妹妹不是在拆，她是在……建！
拆掉一座摇摇欲坠的、内里早已腐烂的危房，是为了给他，建一座崭新的、坚不可摧的宫殿！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快十岁，却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人心的妹妹，一股前所未有的敬畏与……依赖，从心底油然而生。
“那……那晓娥她……她跑回娘家了，她还会回来吗？她家里人……”
何雨柱急切地问道，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