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早就被沈家老鬼烧了,世上根本不可能再有!你闻错了!”
为首那人也皱起眉:“别节外生枝!主上严令,必须在寒露之前,取走此人骸骨入鼎!误了时辰,你我都要掉脑袋!我可听说,东宫旧档里有验,当年的东西,就藏在……”
“闭嘴!”
斥责声戛然而止,三人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彼此对视一眼,不再多言,迅速在坟墓周围查探了一圈,一无所获后,才不甘地退去。
林间,重归死寂。
沈流苏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好一个“取骨入鼎”!好一个“东宫旧档”!
她故意泄露的假线索,竟真的诱出了敌人更多的内幕!
她缓缓走出阴影,来到母亲的坟前,重新扶起那只陶碗。
她跪了下去,指尖轻抚着冰冷的碑文,上面刻着母亲的名字,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仿佛在对亡魂低语,又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爹,娘,我不能再躲了。”
她缓缓站起身,将那枚刻着“香承”的铜扣,小心翼翼地收入贴身的香囊之中,与母亲的笔记放在一处。
她转身,望向远处京城的方向,那片被宫墙圈禁的、最黑暗也最辉煌的地方。
这一次,她的眼中再无一丝迷茫和退缩,只剩下如刀锋般锐利的决然。
阿念收剑入鞘,低声问道:“首使,我们下一步去哪?”
沈流苏眸光如刃,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雪的寒意。
“查东宫档案阁——三十年前,到底是谁,在替太子调香?”
风,穿林而啸,卷起她的素衣衣袂,如同一只浴火重生的蝴蝶,振翅欲飞。
这一次,她不再只是被动地接招和防守。
她要亲手点燃,那一场迟来了十一年的复仇之火。
夜雨初歇,水汽氤氲。
东宫那座尘封了数十年的档案阁外,看守的禁军,看到一个手持白玉御牌的女子,在两名香政司香察的陪同下,于松柏滴水的寂静中,缓缓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