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许多不易挥发的物质气化,随烟尘扩散。”
迷蕊花、双层地窖、幽蓝炉火……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一个完整而恶毒的制毒、散毒链条已清晰浮现。
他们不仅在香料中掺毒,更在利用特定的炉灶,将毒素化为肉眼难辨的气溶胶,通过烟囱排向全城!
沈流苏的指尖在冰凉的桌面上轻轻敲击,脑中迅速制定出三步走的取证方案。
“第一步,我要进去。”她看着冯承恩,语气平静,“以杂役身份混进去,亲眼看看那座丹炉和地窖的入口。第二步,明日午后,你伪装成外地来的药材商,以洽谈合作为名,想办法弄到他们近半年的生产台账副本。第三步,明晚子时,潜入地窖,提取土壤和空气样本。”
冯承恩面露忧色:“你亲自进去,太险了。”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被忽略。”沈流苏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我这双手,筛过粉,控过温,在宫里做过最下等的活计,没人会怀疑一个想讨口饭吃的寡妇。”
翌日清晨,一个面带愁容、身形瘦弱的“苏娘子”出现在“闻香阁”后门,凭着一手熟练的筛粉手艺,顺利被管事录用为翻晾香材的杂役。
她沉默寡言,手脚麻利,完美地融入了一群为生计奔波的底层劳工之中。
整整一天,她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将作坊内的布局、人员换班的规律、守卫的巡逻路线一一记在心里。
然而,她的小心谨慎,还是引起了坊主的怀疑。
晚间收工时,那位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坊主突然召集所有杂役,说是要一同焚香,祷告香神庇佑。
他亲自捧出一个古朴的赤红色铜炉,点燃了一丸同样赤红的香丸。
一股浓郁而奇异的香气迅速弥漫开来,烟雾缭绕中,坊主那双小眼睛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人,阴恻恻地说道:“都闭上眼,静心感受。若有心怀鬼胎的奸细混入,香神自会让他无所遁形!”
烟雾入鼻,沈流苏立刻察觉到其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麻痹感,正是迷蕊花的变种毒素!
这是个圈套,吸入此香之人,心跳会不自觉地加速,神智也会变得迟钝,在老手面前,破绽百出。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流露出与其他杂役无异的虔诚与顺从。
在闭上眼的瞬间,她已屏住呼吸,舌尖死死抵住上颚,最大限度地减缓了呼吸的频率。
同时,她微微侧头,仿佛在虔心祷告,实则将脸颊贴近自己的衣袖,借着袖口的遮掩,飞快地吸了一口早已藏在袖袋香囊中、用薄荷露浸透的棉片。
清冽的薄荷气味瞬间冲入鼻腔,中和了那股甜腻的麻痹感,让她的头脑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一炷香的时间,漫长如一个世纪。
当坊主宣布祷告结束时,有两名新来的杂役已是面色潮红,眼神涣散,当场被护院拖了出去。
而沈流苏,面色如常,眼神甚至比之前更显柔顺,毫无破绽地通过了这场致命的考验。
第三日凌晨,子时刚过。
一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掠过“闻香阁”的院墙,精准地落在了后院丹炉旁的那个狭小通风口处。
正是沈流苏。
她撬开铁栅,另一个黑影已等在那里——是冯承恩。
两人没有一句废话,动作快如闪电。
她将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密封陶瓶递下去,里面是她白日里趁无人注意,从地窖入口附近刮取的表层土壤。
冯承恩则递上来一面微型铜镜,并用口型示意:三下反光,即为撤离信号。
正当她准备将陶瓶吊入地窖深处,提取最关键的空气样本时,院中角落里,几条负责守卫的狼犬突然毫无征兆地狂吠起来,声音凄厉,划破了死寂的夜空!
被发现了!
灯火瞬间亮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沈流苏心头一凛,却未见丝毫慌乱。
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