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老宅的密室藏在主宅西侧的地下,是爷爷那辈为避祸挖的暗室,终年不见天日。此刻已近午夜,密室内却灯火通明,白炽灯的冷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把原本就凝重的气氛压得更沉,连空气都像浸了冰水,吸进肺里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密室中央摆着张厚重的梨花木长桌,桌面被岁月磨得发亮,却掩盖不住此刻的压抑。主位上的宁宇明背挺得笔直,手指死死攥着桌沿,指节泛白得像脱了血,眼底布满红血丝,像一头被猎人逼到悬崖边的困兽,浑身透着 “要么撕碎对手,要么摔下深渊” 的疯狂。
长桌两侧坐着宁家仅剩的核心成员:左手边是头发花白的宁二叔,族里辈分最高,平时最看重家族基业;旁边是负责财务的宁远,宁宇明的堂弟,算盘打得精,此刻却满脸焦虑,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财务报表;右手边是宁虎,脸上还带着被程青芜揍出的淤青,低着头不敢吭声;最末是宁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遮住了眼底的阴鸷,只有偶尔转动的指尖,泄露了他的不耐。
“大哥,不能再继续了!” 宁二叔最先忍不住,枯瘦的手重重拍在桌沿,震得杯盏轻晃,茶水溅出几滴在报表上,“为了拦那破药,我们已经扔进去多少?上周砸研发楼,战神殿的人要了五百万,结果呢?被程青芜那丫头片子揍得满地爬!高家仓库烧了半间,没伤到核心原料,反而把明家惹来了 —— 他们今早截了我们三车建材!”
他越说越激动,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着痛心疾首:“现金流已经快断了!变卖城郊那片地的钱,全给战神殿填了窟窿!银行刚才又来电话,说要是下周还不上三千万贷款,就拍卖咱们市中心的写字楼!百年基业啊,要毁在你手里了!”
宁远赶紧附和,把财务报表推到宁宇明面前,报表上密密麻麻的红色赤字刺得人眼睛疼:“家主,二叔说得对。我们请的战神殿残部,下手狠却没用,上次去砸实验室,连薛珊的主机箱都没摸到就被打跑了。那药就算研发成了,无非是余家多赚点钱,咱们犯不着赌上整个家族……”
“赌上整个家族?” 宁宇明突然抬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打断了宁远的话。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在场每个人:“你们只看得见钱!看得见写字楼!你们忘了爷爷是怎么死的?忘了后山那座矿山?!”
这话像颗炸雷,在密室内炸开。宁二叔的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没敢开口;宁远握着报表的手紧了紧,眼神躲闪;连一直低头的宁虎都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惧 —— 那是宁家最不敢提的秘辛,是刻在血脉里的耻辱。
“爷爷不是‘意外’摔下矿山的!” 宁宇明的声音压低,却带着更重的寒意,“他是被那些知道矿山秘密的人逼死的!当年矿山超采,为了掩盖矿脉枯竭的真相,我们用了大量违规的强效溶剂和填充剂!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普通货!是爷爷花大价钱从黑市弄来的‘禁品’!”
他顿了顿,指尖因用力而发抖:“那些溶剂和填充剂里,含有一种极其罕见的重金属复合物——‘钋铊素’!这东西毒性极强,会缓慢渗入地下水,污染土壤!爷爷当年就发现后山附近的村民开始出现不明原因的慢性病,甚至癌症高发!他为了压下这事,给环保署塞了多少钱?跟那些知情的对手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最后还是没捂住,有人要曝光,爷爷只能用‘意外’挡过去,保住宁家的脸!”
密室内一片死寂,只有宁宇明粗重的喘息声。宁浩推了推眼镜,适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现在,薛珊和高家研发的这款特效药,核心成分之一,需要用到一种极其稀有的催化酶——‘星蕨素’。这种酶,只在特定环境下生长的‘星蕨草’中才能提取。而整个山城,唯一符合‘星蕨草’生长条件的地方,就是我们宁家后山那片被‘钋铊素’污染的矿区边缘!”
他环视众人,眼神锐利:“薛珊团队最近一直在秘密采集矿区边缘的土壤和水样,甚至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