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弟。
为了他自以为是的“成全”,他带着那份无处安放的心意,狼狈逃往异国。
他以为他走后,她会和沈之远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可去到国外近一年后,他故作不经意地向弟弟问起她,沈之远却说,那丫头不知怎么了,半年前突然留下一封信,说要去旅旅游散散心,然后一个人跑去了遥远的南城。
为什么要去散心?
是因为他吗?
这个他逃避了数年,不敢深究的问题,此刻在他脑中轰然炸开,搅得他天旋地转。
口中的美食瞬间味同嚼蜡,众人的欢声笑语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刺耳。
他看着对面正笑着和苏伽说话的俞欣瑶,她脸上那份温和开朗、没有一丝阴霾的表情,第一次觉得……刺眼。放在桌下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
心口的位置,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钝痛绵延,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坐在他斜对角的池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沈之航紧绷的下颌线,又看了看毫无察觉的俞欣瑶,黑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了然。
原来,今晚的派对还未开始,真正的修罗场,已经提前上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