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捉襟见肘的防御力量?李将军和那么多兄弟用命换来的,只是暂时的安全,不是永恒的和平!锈海里的威胁消失了吗?那些‘蚀铁者’、‘掠波者’,还有更多我们连名字都叫不出的鬼东西,它们会给我们安心种菜、搞研究的时间吗?”
他环视一周,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些面露犹疑的面孔:“我们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收缩防线,集中所有资源,优先恢复军事力量!加固围墙,增加自动武器站,修复还能使用的重武器!每一发子弹,每一升燃料,都应该用在刀刃上!而不是去探索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问题的‘龙宫’,更不是去供养一个……”
他的话语顿了一下,目光转向林薇,带着一种几乎是挑衅的意味:“……一个我们根本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非人存在’!”
指挥中心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无法宣之于口的名字,终于被摆到了台面上。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赵中校,请注意你的言辞。”林薇的声音冷了下来,“吴锋同志是我们的战友,他为了封印吞噬者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没有他,我们所有人,包括断锚湾,早已不复存在。”
“战友?”赵刚嗤笑一声,带着一丝悲凉和嘲讽,“林博士,我敬佩吴锋少校过去的牺牲和贡献。但现在的他,还是我们的‘战友’吗?医疗报告显示他的脑波已经不是人类范畴!他能无意识影响环境,催生植物!这听起来像是我们的战友,还是某种……我们无法定义的‘东西’?你能保证,他下一刻不会突然‘失控’?不会把断锚湾变成另一个‘龙宫’,或者更糟?”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林博士,你是科学家,你追求知识和可能性。但我是军人,我的首要职责是保证我身后这些人的安全!我们不能把基地的未来,寄托在一个……怪物身上!这太冒险了!这是对所有牺牲者的背叛!”
“怪物”两个字,宛如两颗冰冷的子弹,射穿了指挥室内最后一丝温情。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感到一阵眩晕,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悲愤和无力。她看着赵刚那张被仇恨和生存压力扭曲的脸,看着周围一些军官眼中流露出的赞同,她明白,分歧已经不再是理念之争,而是变成了尖锐的对立。
就在指挥室内剑拔弩张的同时,断锚湾的防御前线,正在用鲜血和生命诠释着赵刚的担忧。
断锚湾的主要防御工事,建立在几艘搁浅的巨型货轮和油轮相互焊接构成的“钢铁城墙”之上。城墙之外,是泛着不祥暗红色的锈海,以及被海水常年侵蚀、布满孔洞和怪异增生组织的滩涂。
了望塔上,哨兵死死盯着海浪与雾气交织的远方,突然,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
“敌袭!正面方向!大量‘蚀铁者’混合‘掠波者’!速度很快!”
城墙上的探照灯瞬间全部点亮,惨白的光柱刺破迷雾,照亮了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恐怖景象。数以百计的“蚀铁者”——它们的外形像是放大了千百倍的潮虫,甲壳呈现出被强酸腐蚀过的坑洼质感,口器部位是能够喷吐强腐蚀粘液的几丁质结构——正犹如移动的锈蚀风暴,朝着钢铁城墙涌来。它们的身后,是更加敏捷、形如披着骨甲海豚的“掠波者”,它们借助海浪的掩护,时而潜入水下,时而猛地跃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开火!自由射击!挡住它们!” 王铁柱,这位断锚湾的老兵,此刻是这段防线的临时指挥官。他嘶哑的吼声通过无线电传遍各个火力点。
瞬间,城墙上的轻重火力同时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重机枪沉闷的咆哮声成为战场的主旋律,曳光弹宛如炽热的鞭子,抽打在冲在最前面的蚀铁者群中,打得它们甲壳碎裂,粘液四溅。但蚀铁者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除非被直接命中要害或彻底打碎,否则即使受伤,依旧会拖着残躯向前爬行,不断喷吐着腐蚀粘液。嗤嗤的白烟在钢铁城墙上不断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