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脚步声消失后，林墨站在原地，紧握的铁剑微微发颤。月光洒在营地的石板路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也照亮了周围摇曳的树影——那些影子像是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扑上来咬一口。
“林墨兄弟，怎么了？”不远处的巡逻队听到动静，提着长枪围了过来。为首的队长是个络腮胡大汉，脸上有一道刀疤，是萧别离手下的老兵，名叫赵虎。
林墨指着营地拐角：“刚才有人在我帐外偷听，被我发现后跑了，看身形像是个士兵。”
赵虎脸色一沉：“竟有这种事？兄弟们，跟我去看看！”说着就要带人追过去。
“别追。”林墨拦住他，“对方既然敢在这时候来偷听，肯定早有准备，追也未必能抓到。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赵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林墨兄弟说得是。那……要不要告诉萧镇主？”
“先不用。”林墨沉吟道，“萧镇主正在排查内奸，我们先不动声色，看看能不能引他再出来。”他看向赵虎，“赵队长，麻烦你让人多留意一下营地西侧的帐篷，尤其是靠近粮仓的那几顶——刚才那人跑的方向，像是往那边去了。”
“好！”赵虎一口答应，“我这就安排弟兄们盯着，有动静立刻报给你。”
等巡逻队离开，林墨才回到帐内。他没有再看地图，而是坐在桌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刚才那个偷听的人，会是谁？是普通士兵，还是哪个看似可靠的将领？这个念头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坐立难安。
他想起陈婆婆的话：“在没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信。”这句话此刻听来，竟带着刺骨的寒意。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林墨故意在帐内踱步，时不时对着地图喃喃自语，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线索。帐外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帐篷的“呼呼”声，但他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始终藏在暗处，像幽灵一样盯着这里。
天快亮时，林墨终于听到帐外传来极轻微的窸窣声，像是有人在用小刀割帐篷的布料。他心中一凛，悄悄握住铁剑，屏住呼吸。
帐篷的角落被割开一个小口，一只眼睛凑了过来，正往里面张望。那眼睛的主人显然很谨慎，只露出一点眼白，看不清全貌。
林墨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故意拿起地图，走到离破口不远的地方，假装不小心将地图掉在地上。在弯腰捡地图的瞬间，他用余光瞥见了破口外的人——穿着普通士兵的灰布褂子，袖口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赵虎的大喝：“抓住他！”
破口外的人显然慌了，转身就跑。林墨立刻冲出帐外，只见一个黑影正朝着粮仓的方向狂奔，赵虎带着几个士兵紧追不舍。
“别让他跑了！”林墨提剑追上去。
黑影的速度很快，显然对营地的地形很熟悉，专挑偏僻的小路跑。眼看就要冲进粮仓旁边的草料堆，林墨突然想起粮仓里还堆着不少干燥的柴草，若是被他引燃，后果不堪设想。
“拦住他！”林墨大喊着，将手中的铁剑掷了出去。
铁剑带着凌厉的劲风，擦过黑影的肩膀，钉在了前面的栅栏上。黑影吃痛，踉跄了一下，赵虎趁机扑上去，将他按倒在地。
“拿下了！”赵虎兴奋地喊道。
林墨跑过去，借着晨光看清了被按住的人——竟是个年轻的士兵，脸上还带着稚气，正是前几天在粮仓被毒蝎蛰伤的那个士兵的同乡，名叫李小二。
“是你？”林墨皱眉，“你为什么要偷听我的动静？”
李小二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虎在他身上搜了搜，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小撮白色的粉末。“这是什么？”赵虎厉声问道。
李小二吓得浑身发抖：“是……是迷药……他们让我……让我趁你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