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星洲的船是艘不起眼的商船,船头挂着“岭南货行”的幌子,实则是海沙帮弟兄们费尽心力找来的。林墨站在甲板上,望着星洲的轮廓彻底消失在海平面,心中五味杂陈。铁牛的坟茔、张彻葬身的火海、老阁主狰狞的面容……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像刀刻般清晰。
白梅将一件厚实的披风搭在他肩上,轻声道:“海上风大,别着凉了。”她的眼圈还有些红,显然还没从地窖坍塌的冲击中完全缓过来。
林墨接过披风裹紧,看着她手腕上包扎伤口的布条——那是刚才帮着搬木板时被钉子划破的。“伤口怎么样了?”
“没事,小伤。”白梅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张老先生在船舱里整理天工图的抄本,说有几处密码需要你再确认一下。”
林墨点点头,跟着她走进船舱。张砚正趴在桌上,借着昏暗的油灯抄写着什么,桌上摊着几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批注。看到林墨,他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你来得正好,这里有处关于金矿位置的标注,我总觉得和石碑上的密码对不上,你看看。”
林墨凑过去,指着其中一行字:“这里的‘丙’字,不是天干的丙,应该是‘柄’的通假字,指的是山脉的走向像刀柄,所以金矿应该在山的西侧,而不是东侧。”
张砚恍然大悟:“对!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细心。”他重新修改标注,“把这些罪证整理清楚,回到中原,就能给那些人致命一击了。”
林墨却没那么乐观。他知道,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些参与构陷外公的人,如今大多位高权重,甚至可能有皇室宗亲,仅凭几张纸,未必能撼动他们的根基。
“船家说,大概半个月能到中原的港口。”白梅端来两碗热粥,“先吃点东西吧,有什么事,等上岸了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航行还算顺利。林墨除了帮着张砚整理罪证,就是在甲板上练习剑法,归雁剑(他之前一直用软剑,此处统一为归雁剑更贴合前文设定)的剑光在海风中越发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压抑的力量。张砚偶尔会指点他几句,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亲近了许多,像是真正的祖孙。
直到第七天,海面突然起了浓雾,能见度不足丈余。船家经验丰富,立刻下令降帆,让船在雾中缓缓漂流。
“这雾不对劲。”张砚站在船头,眉头紧锁,“太浓了,而且带着一股甜味,和断魂礁的迷魂雾很像。”
林墨心中一凛,刚要下令让大家做好准备,就听到雾中传来船桨划水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影阁的船!”了望的弟兄大喊,“他们挂着黑旗!”
林墨立刻冲到船头,果然看到两艘快船冲破浓雾,朝着他们驶来,船头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正是影阁的杀手!显然,老阁主虽死,但影阁的残余势力并未溃散,还在追杀他们。
“准备战斗!”林墨拔出归雁剑,高声下令。海沙帮的弟兄们虽然不多,但个个悍不畏死,纷纷拿起武器,严阵以待。
快船很快靠近,影阁杀手们甩出飞爪,牢牢抓住商船的船舷,一个个像猴子般攀了上来。林墨归雁剑一挥,斩断数根飞爪铁链,剑气凌厉,逼得杀手们暂时无法靠近。
白梅则和张砚一起,将整理好的罪证和天工图抄本藏进一个密封的陶罐,扔进了大海——那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万一遇到不测,绝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入影阁之手。陶罐上系着浮标,只要漂流到中原沿海,或许会被渔民捡到。
“保护好白梅和张老先生!”林墨大喊,归雁剑如银龙出海,瞬间刺穿两个杀手的咽喉。
激战中,林墨注意到为首的杀手腰间挂着块令牌,上面刻着“影”字,显然是影阁的高层。他心中一动,故意露出破绽,引诱那为首的杀手靠近。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为首的杀手狞笑着扑来,长刀带着风声劈向林墨的头顶。
林墨不闪不避,归雁剑反手一挑,精准地挑飞对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