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梅的手垂落的瞬间,东宫的晨光恰好穿过宫墙的缝隙,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嘴角那丝未散的笑容,像是完成了某种承诺,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对世间的留恋。
太子握着她渐渐冰冷的手,心中一片沉痛。这个在影阁的泥沼中挣扎,却始终守住本心的女子,最终还是为了守护而凋零,像一朵在寒风中绽放又匆匆坠落的白梅。
“厚葬她。”太子的声音沙哑,将真白梅的手轻轻放回她身侧,“以忠勇义士之名。”
“是。”亲卫躬身应道,小心翼翼地将真白梅的遗体抬走。
宫门外的血迹尚未干涸,东城门的炮声依旧如雷。太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恸,翻身上马:“去东城门!”
此刻的东城门,战斗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赵烈带着京畿驻军和守军,死死堵住城墙的缺口,西洋人的进攻一波比一波猛烈,火枪的轰鸣声和火炮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国公爷!水师那边传来消息,快船已经出发,正在靠近西洋战船!”一个亲卫策马奔来,高声禀报。
赵烈精神一振,抹去脸上的血污:“好!传令下去,再坚持半个时辰!只要毁掉他们的火炮,我们就赢了!”
“是!”
守军们听到消息,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反击。西洋士兵几次冲到缺口,都被他们硬生生打了回去,城墙下堆满了双方的尸体,血流成河。
就在这时,远处的河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是西洋人的惨叫声。赵烈抬头望去,只见几艘西洋战船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炮的轰鸣声渐渐稀疏。
“成了!我们的快船成功了!”守军们欢呼起来。
西洋士兵见状,士气大跌,进攻的势头明显减弱。赵烈抓住机会,高声下令:“反击!把他们赶出去!”
京畿驻军和守军如潮水般冲出缺口,西洋士兵无心恋战,纷纷溃败,朝着战船的方向逃去。
东城门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赵烈站在城墙上,望着渐渐远去的西洋战船,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一软,差点从城墙上摔下去,被身边的亲卫连忙扶住。
“国公爷,您受伤了!”亲卫惊呼着,才发现赵烈的左臂上中了一枪,鲜血浸透了铠甲。
“无妨。”赵烈摆了摆手,目光投向皇宫的方向,“瑞王那边,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已经平定叛乱,瑞王伏诛!”亲卫喜道。
赵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急道:“快!备马!去周太傅的密室!”
他担心林墨的伤势,更想告诉那个九死一生的孩子——危机解除了,大靖保住了。
密室里,林墨正靠在床头,听着外面渐渐平息的炮声,心中既担忧又期待。他不知道外面的战局如何,不知道太子是否安好,更不知道真白梅有没有平安回来。
就在这时,密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墨心中一喜,挣扎着想要坐起:“白梅?”
走进来的却是赵烈和周明远。赵烈左臂缠着绷带,脸色有些苍白,看到林墨,眼中却满是欣慰:“孩子,我们赢了!”
林墨愣住了,随即眼中涌出狂喜:“瑞王……被打败了?西洋人……退了?”
“都解决了。”周明远笑着点头,走到床边,“你放心,李大人和张砚都被救出来了,柳老丈也平安无事,布防图保住了。”
林墨松了口气,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可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道:“白梅呢?她怎么样了?”
赵烈和周明远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和不忍。
林墨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看着两人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了答案,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他想起在断魂礁她递来的药,想起在暗道里她的舍身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