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将背负千古骂名。
蔡攸献策让赵佶以病重为由禅位太子赵桓,再借南下养病之名金蝉脱壳。如此既可保全名声,又能将 罪责推给继位的儿子——横竖史书上的 骂名都由赵桓来背。
这荒唐计策在赵佶眼中却是妙计。然而计划遭遇阻碍:太子赵桓坚决不肯接印。
太子还是不肯受玺?躺在龙榻上装病的赵佶猛地扯下额头的毛巾。蔡攸捧着玉玺托盘摇头:太子说陛下正值盛年,小恙无碍。他若此时继位,恐遭天下非议,重演玄武门之变的猜疑。
逆子!莫非非要等朕驾崩才甘心?赵佶怒斥。他全然不想自己将江山祸害至此,却要儿子收拾烂摊子。而太子赵桓心知肚明——这些年父皇偏爱 倜傥的郓王赵楷,嫌他平庸木讷。如今危难关头才想起他这个太子,世上哪有这般好事?
若非大宋突遭巨变,皇位怎会落到赵桓这个不得宠的太子头上?
金兵压境,他父皇赵佶竟想临阵脱逃,将这烂摊子甩给赵桓。
天下岂有这般好事!
赵佶欲禅位避祸,不敢直面金人。
难道赵桓就敢?
皇家子弟,谁又是痴傻之辈?
父亲欲坑儿子,赵桓却想反将一军——让赵佶留守汴梁,再下一道诏书,准他这太子南渡长江,以图后路。
古往今来,危难之际,父母不都该舍己护子?
偏这赵佶自私至极,连亲骨肉都要算计!
赵桓岂会顺从?
可他终究低估了父皇的 。
东宫内,赵桓正苦思对策,忽闻一声高喝:“陛下驾到!”
纵有万般厌恶,赵桓仍得跪迎:“儿臣恭迎父皇!”
行礼时他暗自冷笑:既亲至东宫,看这老儿还如何装病?
抬头却见赵佶歪躺在御辇上,口眼歪斜,活似中风。
蔡京、蔡攸、王黼、张邦昌、李邦彦、宿太尉、李若水等重臣尽数列于两侧。
蔡攸手捧玉玺,疾声道:“太子,陛下病体沉疴,需即刻赴江南调养!
大宋社稷,今日便托付于您。
您已是大宋新君!
万勿辜负太上皇苦心啊!”
话音未落,玉玺已硬塞入赵桓手中。
王黼等人当即伏地高呼:“陛下 万 !”
山呼未歇,这群人已簇拥御辇狂奔出宫。
宫门外,羽林军与满载家当的车马早已候着。
东宫内,赵桓如遭雷击。
宿太尉、李若水等臣子亦目瞪口呆——原以为是共商勤王大计,岂料竟目睹一场传位闹剧!
连在太庙和朝堂举行禅位大典的时间都没有!
逃得比兔子还快!
太…陛下,现在该如何是好?
赵桓身旁的东宫太子少傅吴敏一脸茫然地问道。
赵桓脸色阴沉,几乎要哭出来:老三郓王赵楷和老九康王赵构呢?
郓王和康王都跟着陛下…不,太上皇一起走了!
老三和老九都跑了!
其他兄弟都没什么主见。
我的儿子才八岁,难道要我传位给他,自己南逃吗?
自古以来,哪有这么坑儿子的爹!
赵桓看似在反问,实则是在暗骂他的父亲赵佶。
但事已至此,赵桓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于是,大宋的皇权更迭,在宣和六年十月底,以一种近乎儿戏的方式完成了。
太子赵桓在汴梁留守群臣的见证下登基,成为大宋新帝。
赵桓任命自己的老师吴敏为 ,东宫属官耿南仲、宇文虚中为副相和枢密使。
经过几人商议,决定将新帝的年号定为,寓意天下太平、安靖安康。
从明年正月初一开始,即为靖康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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