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挂齿!
两位元帅交换眼神,从容传令:营寨已初具规模,趁柴皓未至,先试试汴梁城的斤两!
为应对柴皓威胁,金军未分兵劫掠郊野,全军急行至汴梁城下。若能速破汴梁自然最好,但二人也知宋都城墙高厚,不敢轻敌。随军辽宋工匠正加紧组装沿途缴获的攻城器械。
金军营寨一反常态密集驻扎,自城外十里延伸至五里处。这般布阵专为防备柴皓——幽州铁骑本就堪与女真精锐比肩,其中三千羽林军更是骁勇异常。唯有集中兵力形成威慑,方能令柴皓不敢轻举妄动。
呜——
西风卷着雪粒,送来苍凉的号角声。茫茫雪幕中,黑压压的金军铁骑渐次显现。前列是衣衫褴褛的宋国百姓,皆乃金军沿途驱赶而来的人盾。攻城器械在仆从军推动下缓缓向前,寒光闪烁的箭簇已对准了巍峨城楼。
金军驱使着这群历经磨难的宋人俘虏,将他们当作消耗汴梁守军的工具!
冲啊!只要攻上汴梁城头,大金就还你们自由,重重有赏!
看看城上那些宋国官吏和士兵,你们怎能不恨?正是宋廷的无能,才让你们沦为我大金铁骑的阶下囚!
你们的朝廷早已抛弃了你们!为大金攻破城池者,不但有厚赏,更能成为大金子民!
上万俘虏衣衫破烂,手脚冻得通红。许多人鞋子早已磨穿,赤足踏在冰雪中,脚趾都冻掉了。从河东京西一路被绳索捆绑着押来汴梁,沿途不知多少人倒在风雪之中。
这些幸存者就像被精心筛选过一般。他们既痛恨金军的 ,更憎恶宋廷的腐朽。若不是朝廷无能,若能像幽州王柴皓那样抵御外敌,百姓何至于此!
杀光这些狗官!宰了汴梁的昏君!
!为我死去的亲人 !
杀!杀!杀!统统杀光!
在金军的威逼下,这些饱经苦难的俘虏们双目赤红。有人已成行尸走肉,有人将怒火转向宋廷,还有人竟对金军产生了畸形的崇拜。
他们无力反抗金军的 ,只能将满腔仇恨倾泻向汴梁城。此刻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攻下汴梁,苦难就能终结!
城墙上,汴京四壁防御使李纲望着如恶鬼般扑来的军民,神情悲凉。
他素来清廉刚正,早年因触怒赵佶与蔡京,被贬出京。
如今新帝即位,危急关头将他召回,委以汴梁防务重任。
望着城下那些被迫攻城的同胞,他眼中满是不忍。
这些百姓的苦难,皆因大宋腐朽无能,未能庇护子民。
可若放任不管,金兵必将趁乱破城,届时百万生灵涂炭!
“李纲!还不动手!”
一声尖厉的呵斥骤然响起。
监军何栗——新帝赵桓的心腹——正阴冷地盯着他。
“这些贱民助金攻宋,皆是反贼!给我杀!”
尽管李纲素有贤名,却非新帝亲信。
监军令下,箭雨倾泻。
“两国相争,百姓何罪……”
李纲攥紧拳头,闭目长叹。
连他这般刚毅之人,也不忍再看城下惨状。
此刻,汴梁城西杀声震天,烽火映红雪夜。
柴皓在十几里外,已听见战鼓与喊杀。
“放箭!射死这群金人走狗!”
何栗仍在厉声催促。
破衣烂衫的百姓与残兵如割麦般倒下。
“住手!”
李纲怒喝,“他们是我大宋子民!弓箭应对准金贼!”
“李纲!你竟敢包庇反贼!”
何栗目光森寒。
何栗目光阴冷,厉声质问李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与贼寇勾结!
作为新帝赵桓的东宫旧臣,何栗与吴敏、唐恪、耿南仲等人皆位列宰执,自恃从龙之功,傲慢非常。而李纲不过是太上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