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即封魏国公;长子韩忠彦亦位列宰执,获封仪国公。这般世代公卿的世家,自然视柴皓如寇仇。
韩琦的次子担任右赞善大夫一职。
其余三子、四子、五子均在朝中担任要职。
韩琦的幼子迎娶宋神宗之女齐国公主,获封驸马都尉。
这意味着韩琦最不成器的小儿子,既是太上皇赵佶的姐夫,又是当今圣上赵桓的姑父!
韩氏家族的显赫权势,由此可见!
南宋时期,韩琦曾孙韩侂胄更成为权倾朝野的 。
在韩氏祖籍相州,数百万亩良田尽归其所有。
当地十之七八的百姓,皆为韩家佃农。
就连岳飞从军之前,也曾是韩家佃户!
韩琦当年在故乡修建宅邸,亲题昼锦堂匾额。
此名取自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之意。
韩琦以为名,正是彰显韩氏荣华如白昼锦衣,世人皆知!
如此显赫的韩氏家族,听闻柴皓欲废除士大夫特权,朝中韩氏官员岂能不怒?
于是纷纷对柴皓恶语相向。
甚至翻出柴皓先祖周 柴荣灭佛旧事加以攻讦。
在世代为官的权贵带动下,满朝文武几乎都加入声讨柴皓的行列。
这些骂得最凶之人,往往自身最不清白!
赵桓原本对群臣痛骂柴皓颇感欣慰。
但见众人骂了半晌,他突然想起关键问题:柴贼势大,众卿可有良策?
此言一出,整个文德殿顿时鸦雀无声......
死寂。
令人窒息的沉默。
方才还慷慨激昂的大臣们,此刻全都噤若寒蝉。
龙椅上的赵桓面色铁青。
此刻他真想痛骂这群大臣——方才骂贼时个个义愤填膺,问到实际对策却都成了哑巴!
真是一群废物!
察觉到殿内气氛微妙,少宰李邦彦当即出列奏道:官家不必忧虑,汴梁城北有黄河天堑,眼下正值七月汛期,只要我朝守军扼住南岸渡口,必教柴皓贼军插翅难渡!
这位历经两朝不倒的权相,自太上皇赵佶时便深得圣眷。如今王黼、蔡京等皆已失势,唯独李邦彦仍稳居相位,足见其长袖善舞的本事。前番他欲抢功监斩霹雳炮手王三郎,反被几个士卒戏耍激怒金人,本已惹得赵桓不悦,却仍能立足朝堂,其钻营之术可见一斑。
此刻他主动进言,实则是要学那秦桧——当初秦桧正是在紧要关头与吴敏唱反调,才得以拜相。可惜这次李邦彦又弄巧成拙。
赵桓拍案怒斥,七月水势湍急,待到九十冬月又当如何?届时黄河冰封,贼军踏冰如履平地,天堑反成我朝死穴!莫非要让数十万大军常年驻守河岸,眼睁睁看着柴皓几万兵马耀武扬威?他耗得起,朕的国库耗得起吗?
官家越说越怒:为筹建河防,秦相已竭泽而渔,逼得流民投奔柴皓,反给了那逆贼吊民伐罪的口实!若数十万大军常年空耗,莫说剿贼,怕是大宋先要油尽灯枯!这等坐以待毙的蠢计,也敢拿来献媚!
这番雷霆之怒吓得李邦彦面如土色,灰溜溜退回班列。倒是这番斥骂让赵桓神智清明起来——柴皓仅率四万孤军南下,正是以寡敌众的险招。数十万宋军若把握战机,未必不能毕其功于一役。
经此变故,满朝文武愈发噤若寒蝉。
群臣怒斥柴皓之际,唯有吏部侍郎李若水始终沉默。此刻他上前进言:陛下圣明,江山稳固在于仁德而非天险。黄河虽为屏障,却非万全之策。即便终年不冻,亦有被破之虞。
臣观柴皓虽与朝廷为敌,然其行事尚有道义。此番起兵,实因秦桧擅筑河防,横征暴敛致使民怨沸腾。臣请陛下减免赋税,严惩秦桧此等祸国殃民之徒。朝廷重拾道义,柴皓即便兵临黄河,亦无由进犯。陛下若能勤政爱民,施行仁政,天下民心自当归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