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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小时,也可能是一整天。没有人送来食物和水,没有人理会他。只有头顶那盏惨白的灯,永不熄灭地散发着冰冷的光,像是某种酷刑。
饥饿、干渴、伤痛、寒冷……生理上的痛苦开始加剧。
但他没有哀求,没有屈服。一种近乎偏执的倔强,在极致的绝望中反而被激发出来。
不能死在这里。
绝对不能。
父亲、苏晚、王海、张浩、陆巡……他们的仇还没报!真相还没大白!
他必须活下去!哪怕像蟑螂一样卑微地活下去!
他挣扎着抬起头,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仔细检查这个囚室。墙壁、地面、天花板、那个水泥台子、甚至那个肮脏的蹲便器……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
墙壁是实心的混凝土,敲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地面同样坚固。天花板很高,那盏灯被厚重的防爆玻璃罩着,无法触及。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个水泥台子和蹲便器上。台子是实心的,与墙壁浇筑在一起。蹲便器是老式的陶瓷材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缘有些破损和污垢。
他挪动过去,带着脚镣行动极其不便。他仔细检查蹲便器的水箱(如果有的话),但这个是直冲式的,没有水箱。他用手摸索着陶瓷的边缘,指甲抠刮着那些污垢和可能的缝隙。
突然,他的指尖在蹲便器后方与墙壁连接的、极其隐蔽的角落里,触碰到了一点异样!
不是污垢,而是一种……类似蜡封的、略微凸起的触感!
他的心猛地一跳!难道……
他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刮,一点点剥落那层薄薄的、已经发硬变色的蜡封。!
那是一个简单的箭头符号(→),指向下方。
箭头
L.w.
L.w.?
李薇?刘伟?还是……某种代号?
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这绝对不是偶然!是之前被关在这里的人留下的!是陆巡?还是其他知晓内情的人?
L.w.……他拼命在记忆中搜索。父亲的朋友?苏晚的熟人?还是……警局内部某个人的缩写?
毫无头绪。
但这个消息,像在无尽的黑暗中,给了他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亮。
有人在这里抗争过!有人留下了线索!
他不是第一个,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
这微不足道的发现,却极大地提振了他濒临崩溃的意志。他重新振作起来,忍着饥渴和伤痛,开始更加仔细地搜索,不放过任何可能。
他又在水泥台子底部一个极其不显眼的划痕里,发现了一行用指甲刻出的、更加模糊的数字:
09-23
像是日期?九月二十三号?有什么特殊含义?
他将这些零碎的线索——w-7 → 3-c、小心警察、L.w.、09-23——死死记在心里。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武器,是连接外界的、脆弱的丝线。
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他因为脱力和干渴而意识开始模糊时,铁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推着一个小推车的人走了进来。推车上放着简单的医疗用品、一瓶矿泉水和一个塑料包装的面包。
“检查身体。”白大褂的声音闷在口罩里,听不出年纪和情绪,显得冰冷而机械。
陈默警惕地看着他。这个人是不是邢志远派来的?会不会借机下毒或者做别的手脚?
白大褂没有理会他的警惕,走上前,动作粗暴地检查了他的瞳孔、脉搏和手腕脚镣处的伤口,简单地涂抹了一些消毒药水。然后,将矿泉水和面包放在水泥台子上。
“吃完。”白大褂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