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的“嘀嘀”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
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由模糊逐渐清晰。
他躺在一张干净整洁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心电监护仪,手臂上打着点滴。胸口的伤处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依旧传来隐痛,但已经不再是那种撕裂般的感觉。左腿也被重新专业固定。
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住,看不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房间里的设备很先进,但没有任何医院的标识。
他还活着。真的活下来了。
他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旁边。另一张病床上,躺着依旧昏迷的李雯,她的手腕也被妥善包扎,脸色虽然苍白,但呼吸平稳。
他们被带到了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白色医护服、同样没有任何标识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看到陈默醒来,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很轻柔。
“这里……是哪里?”陈默的声音嘶哑干涩,几乎听不清。
“一个安全的地方。”女护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熟练地检查了一下他的输液和伤口,“你伤得很重,需要静养。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
安全……又是这个词。
“是谁……救了我们?”陈默追问。
女护士笑了笑,依旧避而不答:“等你身体好一些,会有人来跟你解释的。现在,你的任务是休息,恢复体力。”
她调整了一下输液的速度,又查看了一下李雯的情况,便转身离开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陈默躺在病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巨大的谜团。
“灯塔”组织。那个灯塔标志。那些装备精良的救援人员。这个隐秘的医疗点。
李文穷尽一生对抗“暗河”,甚至牺牲性命。如果“灯塔”拥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之前不介入?为什么任由李文孤军奋战?为什么直到他和李雯几乎死在保险库里才出手?
是他们之前并不知道保险库的具体位置和开启方法?还是……他们在等待某个时机?
杨顾山知道“灯塔”的存在吗?他口中的“教授”,是否也知晓这股潜伏在暗处的对手?
还有苏晚留下的那个最终符号——◎ → □。它到底意味着什么?李雯(或者那个神秘的救援者)将它画在刀柄上,是理解了这个符号,还是仅仅模仿?
无数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安心休养。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胸前——那里空荡荡的。他的衣服被换成了病号服,随身物品都不见了。
“硬币……”他喃喃自语。
“你在找这个吗?”一个平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默猛地转头,只见病房门不知何时又被打开了,一个穿着深色便装、身形挺拔、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普通却眼神深邃的男人站在那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枚染血的硬币。
男人走进病房,关上门,走到陈默床边,将硬币放在床头柜上。
“这枚硬币,还有李文工程师的遗物,我们都妥善保管着。”男人看着陈默,目光平和,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你可以叫我‘指挥官’。”
陈默警惕地看着他:“你们是‘灯塔’?”
“指挥官”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道:“我们是一群不希望这条‘河’继续泛滥成灾的人。”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李文工程师,苏晚,我父亲,王海叔……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
“指挥官”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抗‘暗河’,需要时机,也需要……代价。我们一直在行动,只是方式不同。李文的牺牲……是我们巨大的损失,也打乱了我们部分计划。但正是他和苏晚的努力,还有你的顽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