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缣帛昂贵，极大制约了政令通达的效率与范围。
若真有此廉价轻便之物……
李斯更是心中剧震。
他是文字与律法的推行者，太清楚一种廉价书写材料对帝国统治意味着什么！
那将是比驰道更快的“信息通道”！
赵天成看着两人瞬间被“纸”本身吸引，咧嘴一笑。
“当然能成。不过做起来工序有点麻烦，但一旦掌握了方法，量产不是问题。至于质量，好的纸洁白光滑，书写流畅，保存得当的话，比竹简经久，也不像缣帛易蛀。当然，最开始造的可能粗糙点，但够用了。”
他话锋一转，强行把话题拉回。
“哎，跑偏了跑偏了。说钱呢！刚才说到哪了？哦对，用这种特制的纸来印钱！”
众人的思绪被猛地从“书写革命”的震撼中拽回，这才意识到，赵天成提出“纸”，并非为了书写，竟是为了……印钱！
巨大的错位感让扶苏和章邯一时语塞。
如此具有教化圣器潜质的东西，首先被想到的用途，竟是制作那虚无缥缈的“纸币”？
“怎么能当钱？”隔壁的嬴政眉头紧锁
李斯眼中闪过极度的诧异。
蒙毅则完全无法理解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对，纸币。”赵天成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一种更廉价、更容易大量生产、但同时又很难被仿造的专用纸张。在上面印上特定的图案、面额、发行机构的印记，规定它代表多少价值，就能当钱用了。”
“这……如何可能？”
章邯首先提出质疑，他是少府卿，对制造之事更为了解。
“纸乃易损之物，如何能如铜钱般耐久？且极易仿造，如何防伪？百姓又如何会相信一张纸能价值千金？”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耐用性、防伪、信用。
扶苏也紧接着问道：“先生，铜钱本身尚有铜价作为基础，即便朝廷信用有失，熔铸为铜，亦非全然无用。这一张纸，本身几乎毫无价值，若无人认可，其价值根基何在？”
他关心的是货币的价值基础问题。
赵天成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问，不慌不忙地开始解释。
“问得好。你们的问题，正好点出了纸币最关键的核心。首先，回答你们最根本的疑问：纸币的价值根基，或者说任何货币最终的价值根基，是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两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它本身是什么材料做的，是铜是金还是纸。而是它背后，代表着多少‘社会财富’，以及最关键的一点——发行它的‘政权’的‘信用’！”
“信用？”扶苏和章邯再次捕捉到这个赵天成反复强调的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