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录下来,数据、案例、故事,整理得明明白白。这都是你将来怼回质疑、争取支持的硬通货。”
赵天成说完,又瘫了回去,恢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一大篇洞察人性与官场的“厚黑教学”不是出自他口。
“总之啊,老章,实干兴邦,空谈误国。这‘实干’里头,包括了低头干活,也包括了抬头看路,更包括了琢磨怎么让和你一起干活、管着你干活的人都能舒舒服服、高高兴兴地把这事干成。这里面的学问,深着呢,比你造个水车复杂多了。去吧,边干边学吧。”
章邯站在原地,消化着赵天成这一番混合了技术管理、人性洞察和官场哲学的“戏说”,脸上时而豁然开朗,时而窘迫脸红,最终都化为了深深的敬佩和实用主义的思考。
他郑重地再次躬身:“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学生……受教了!知道日后该如何行事了!”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少了些书呆子的迂腐,多了几分干练和决心。
“最后说几句啊!”
“尊重客观规律。农业技术受地域、气候、土壤影响很大。在关中试验成功的技术,推到楚地、燕地未必完全适用。推广时必须结合当地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不能一刀切。”
“耐心。技术推广是个慢功夫,不可能一蹴而就。不要因为短期内看不到巨大变化就气馁。一切靠数据说话。试验效果如何?推广面积多少?增产幅度多大?都要有详细的记录和统计。这既是对你工作的总结,也是应对朝中质疑的最有力武器。”
章邯听得如痴如醉,同时又感到压力如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