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最便捷的跳板,也是囤积粮草、威慑草原的根本。将来若能移民实边,此地便是桥头堡。”
李由屏息,河南地的重要性他自然知晓,但从未听过如此从“扎根”和“命脉”角度进行的冷酷剖析。
蒙海更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他曾在那些戍堡间巡弋,此刻才更觉其分量。
“其次,河西!”赵天成的指尖向西划过,“出了陇西,渡过大河,有一片被羌人、月氏人占据的广阔土地,夹在祁连山)与马鬃山之间,有一条天然的平坦走廊,就是河西走廊。”
“此地关键,在于南山!南山高峻,积雪融化,形成条条河流,哺育出片片绿洲。月氏人之所以强盛,正因占据了这些水草丰美之地。此地,必须拿下来!不仅是为斩匈奴右臂,更是为我大秦打通西去之门户。要在这条走廊上,择其中枢、水草最盛之处,筑城!屯田!驻军!”
“控制此地,则西可通西域诸国,南可隔断羌胡,东可护佑关中,北可威胁匈奴侧背。此地若在我手,匈奴如断一臂,我大秦则如猛虎添翼!”
扶苏眼中精光爆闪,河西之地,他只在古老的舆图上见过模糊记载,此刻被赵天成点出,竟有如此战略价值,仿佛一把钥匙,能打开西边无穷的宝藏与威胁。
“再看东北方向,”赵天成的手指又指向东北,“辽东之外,更有广阔天地。燕将秦开曾击东胡,拓地千里,至襄平、辽东南。然其北更远之地,有大泽、有弱水,土地之广袤,远超想象。东胡虽暂退,其实力犹存,且与匈奴时有勾结。若能遣精干之士,沿辽水、大梁水北上,深入探查,于其水草丰美、地势险要之处,秘密标记。”
“未来若有机会,便可择地建立前哨,如同打入东胡与匈奴之间的一颗钉子,使其不能毫无顾忌地联手。此地经营,功在千秋。”
蒙海听得有些茫然,辽东之外的世界,对他而言过于遥远和陌生,但赵天成语气中的笃定,让他不敢轻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