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梦清楚听到纪良辰对自己称呼的改变,她瞳孔微缩,不敢置信地看着纪良辰:“你、你……”
她想说他怎能说变脸就变脸?但她也知道自己底气不足,因为她最先犹豫了。
她做不到与他同甘共苦,他如果争储失败,很可能会沦为弃子,到那时,她不一定能做到一直陪着他。
可这不是很正常吗?任何人遇到关乎生命的选择,都会犹豫不定,她也不是个例。
她委屈地落了泪,紧紧揪着纪良辰的袖口:“王爷别对我这样冷淡……”
纪良辰以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淡然启唇:“没必要跟本王来这出苦肉计,你想什么,本王与你再清楚不过。”
撂下这句,他便头也不回地走远。
只剩下章梦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她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怕她再爱纪良辰,也不能赔上自己的命,她这么做有错吗?相信不只是她,其他人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纪良辰既然爱她,为何不能体谅她呢?
从这一天起,纪良辰再没踏足过章梦的院子。哪怕章梦主动去找他,他也避而不见。
在朝堂上,只要有眼睛的臣子都看得出来,泰恒帝冷落了纪良辰。
以前有什么问题都会点一下纪良辰的名,现如今泰恒帝的视线再没落在纪良辰身上。
所有人都觉得,纪良辰这是失宠的节奏。
再加上泰恒帝为周王寻遍天下名医,对周王那般看重,还有坊间流言说对周王下毒手的人正是贤王,正因为如此,泰恒帝才彻底冷落了纪良辰。
纪良辰回到王府时,就见章梦衣着单薄,楚楚可怜地等在侯府门口。
他神色淡淡地看她一眼,便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经过。
章梦连忙揪住他的袖口,哽不成声:“王爷真的不要我了么?”
以前只要她一哭,他就心疼得不得了,为什么这一刻他连看她都不愿意了呢?
纪良辰拂开章梦的手,目不斜视地走远。
章梦还想追过去,却被纪良辰身边的人拦住了去路。
直到纪良辰走远了,这人才没再拦章梦。
看着纪良辰渐行渐远的身影,一阵冷风袭来,衣着单薄的章梦冷得直打哆嗦。
她也隐约感知到,她和纪良辰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甜蜜时光了。
可她还是那么喜欢他,被他冷落,她比谁都难受……
顾予白来找纪良辰的时候,纪良辰正在看一只老旧的香囊,看成色,应该有些年月了,而且香囊的针脚并不怎么齐整。
纪良辰看得太专注,竟没发现顾予白正在看他。
顾予白轻咳了两声,才惊醒纪良辰飘远的思绪。纪良辰淡淡地看他一眼:“你来了?”
“王爷打算就这么认输了?”顾予墨道明来意。
最近所有人都感应得出来,纪良辰有些颓废,似乎在顷刻间就没有了争储的野心,成天没有作为。
纪良辰却还是看着香囊,舍不得移开视线:“这是师妹给我做的香囊,哪怕我后来成了亲,娶了章氏,也还是舍不得丢了它。那时我以为自己只是想留个念想,却原来我一直都错了。”
顾予白知道纪良辰对宋姝旧情未了,可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不该念着儿女情长。
将来他帝业大成,还怕没有美人在侧吗?
似感觉到他的沉默,纪良辰看过来,扯出一抹苦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希望我振作起来,夺得皇位,就有机会把师妹占为己有。可你要知道,这样的成功率是一半一半。若我输了,我就再没有以后了,也就再没机会求得师妹的谅解。”
顾予白眉头皱得很紧:“王爷到底想表达什么?”
“最近我一直在想,明明我知道我娘遭受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第二个父皇。我怎么会放开了师妹的手呢?在我娘去世后,明明是师妹和老师把我当成亲人一般在照顾,我却背信弃义。我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