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被她翻到了关于波形的那一页,上面还画着她白天故意说错的 “光滑湖面” 示意图,像个无声的提醒。
深夜十一点,万籁俱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线,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很快又归于平静。凌薇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里全是实验室里的设备和顾廷铮的目光,连被子都被她攥得皱成了一团。
突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一声 “嗒”,像是小石子落在窗台上的声音,力度轻得几乎要被风声掩盖。凌薇猛地警醒,像被针扎了似的坐起来,屏住呼吸,耳朵贴在枕头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 她的听觉因为紧张而变得格外敏锐,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又是两声 “嗒、嗒”,节奏均匀,间隔正好一秒,显然不是意外,是刻意发出的信号!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指下意识地摸向枕头下 —— 那里藏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是她穿越过来后,为了安全感特意准备的。是谁?顾廷铮的人?还是之前送纸条的神秘人?
她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走到窗边,她先把窗帘掀开一条细细的缝,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 月色下,院墙的阴影里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穿着深色的衣服,身形挺拔得像棵松树,比之前送纸条的人更高大些。那人正朝着她的窗口方向,快速做了一个手势 —— 右手食指指了指前方,然后轻轻挥了挥,动作简洁明了:跟上。
不是之前那个取纸条的黑影!这个身影…… 走路时肩膀微沉的姿势,还有抬手时手腕转动的角度,怎么看都有些熟悉?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涌入凌薇脑海 —— 难道是他?
她犹豫了片刻,手指紧紧攥着窗帘,指节泛白。去还是不去?万一有陷阱怎么办?可如果不去,可能会错过重要的线索,甚至惹来更多怀疑。最终她一咬牙,轻轻推开窗户 —— 窗户轴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她屏住呼吸,等了几秒确认没人注意,才像灵巧的猫儿般翻了出去,落地时膝盖微微弯曲,卸去力道,悄无声息。
黑影见她出来,不再停留,转身融入更深的黑暗 —— 那片黑暗是院墙旁的梧桐树影,浓密的树叶把月光挡得严严实实,只漏下几点碎光。他走得不快,脚步轻得像猫,显然在等她,偶尔还会回头看一眼,确保她跟上。
凌薇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空气里带着泥土和树叶的清香,让她稍微冷静了些。她压下心中的惊疑不定,把水果刀攥在手心,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脚步尽量踩着黑影的脚印,避免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 是新的任务,还是更深的陷阱?但直觉告诉她,第七实验室里的考验或许刚刚结束,而真正的、全新的阶段,即将在她面前展开,像一张隐藏在黑暗里的网,正慢慢向她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