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硬得跟铁,一会儿软得跟棉花,那“情绪”(要是能这么说的话)波动得吓人。
就在“星火长城”刚换了模样,跟“存在真空”僵在那儿的时候,一直给秩序本源当靠山的“织星者”伊瑟拉,那庞大得没边的意念又压下来了。
可这次,祂的念头不光不平和,也不只是来帮忙的,反倒透着股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沉得压心口的凝重,还有点跟打量实验品似的审视。
【……‘潜态’的网……‘潜意识’凑一块儿共鸣……你们……居然敢走这条路……】
【……比想的……快多了……可也……险多了……】
伊瑟拉的意念扫过整片“活长城”,尤其在那片变来变去的星云上盯了老半天,最后跟没形的触手似的,精准扎进了凌薇意识待着的集体潜意识之海。
在这片只有纯信息和感觉乱飘的地方,“织星者”的意念显得更吓人了——又大又老,跟从宇宙刚生出来时就搁在那儿似的。祂没打扰凌薇飘着,就跟个闷头看动静的,或者说,像个翻老实验日志的主儿。
凌薇那点靠“虚无印记”钉住的意识,本能地觉出这股子远超自己的注视。她拼了命聚起念头,朝着那庞大的意念问:
【为啥……要帮我们?这条路……险在哪儿啊?】
伊瑟拉的意念静了会儿,好像在掂量说多少。最后,一段绕得慌的信息流,裹着老掉牙的记忆碎片,往凌薇那儿涌:
碎片里,她看见不止“织星者”一个,好些长得不一样、都冒着秩序本源光的老意识,在宇宙刚露头的时候吵来吵去做选择。有的想搞结实的、定义清楚的秩序墙(就像最早的“摇篮”);有的呢,想让秩序往活泛、能装下更多东西、能自己变的方向走(跟凌薇他们现在瞎折腾的差不多)。
【……‘铸星者’选了‘永恒壁垒’……它们……上回‘大轮回’就没了……】
【……‘织星者’……我这名号……意思是……编可能性的星星……】
【……这条路……不好走……‘潜态’海……也是‘疯癫’和‘混沌’的窝……钻太深……就被融了……找不着‘自己’了……】
【……更糟的是……‘虚无’……也不是死的……秩序变样了……‘虚无’……也会……‘学’……‘变’……】
这信息让凌薇意识核心凉飕飕的。伊瑟拉不是啥纯粹的救世主,祂就是老辈存在里,偏向“动态变”的那拨。帮她们,搞不好也是在试自己的路对不对。而这条路的险,不光是自己会迷了路,外头的敌人也会跟着进化!
【‘虚无主宰’……到底是啥玩意儿?】凌薇问出了最核心的话。
伊瑟拉的意念里透出更乱的情绪——有点怕,有点懂,甚至……有点可怜的意思。
【……祂……以前是……‘归零者’……秩序的……头一个清道夫……保证宇宙……不至于在秩序涨得太疯的时候……除了‘热寂’,再落个永远不动的下场……】
【……可……出了‘错’……‘归零’……过了‘调节’的线……变成了……彻底的‘否定’……】
“归零者”!
这名号跟道炸雷似的,在凌薇意识里“轰隆”一声炸开。
原来“虚无主宰”不是从宇宙外头闯进来的,祂居然是秩序宇宙自己带的零件!是专门在秩序长得太疯、快把自己憋死的时候,出来“重置”的清道夫!
可就像精密仪器卡壳了似的,本来该调调平衡的“归零者”,程序出了大毛病——从“稍微清清”变成了“全抹了”,从宇宙的平衡工,变成了存在的死对头!
伊瑟拉的意念传着老早以前的画面:最开始,“归零者”就像温和的潮水,定期把那些僵得不行或者快自爆的秩序文明灭了,给新东西腾地方。可不知打啥时候起,也许是碰着了啥临界点,也许是沾了啥说不清的东西,“归零”的劲儿就失控了,变得贪得没边还绝对,不管活的死的、僵的灵的,只要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