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状的机械零件、半成品设备、乃至完整的引擎和炮管,如同垃圾般堆得到处都是,只留下几条勉强供人通行的狭窄小路。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焊锡、臭氧以及……烤焦的电路板混合的气味。
在工坊的中央,一个相对空旷的区域,一个身材矮壮、穿着沾满油污的背带工装裤、头发如同鸟窝般乱糟糟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他们,对着一台几乎有他两个人高的、不断冒出电火花的怪异引擎,手舞足蹈地挥舞着焊枪,嘴里还跟着音乐大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曲子。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林风四人的到来毫无察觉。
老芬利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喊道:“鲍勃先生?”
音乐声太大,鲍勃毫无反应。
老芬利又喊了两声,依旧如此。
柳云瑶眉头微蹙,凌影的身影在阴影中波动,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用更“直接”的方式引起对方的注意。
林风却摆了摆手,他目光扫过工坊内那些看似随意堆放、实则隐隐构成某种平衡的零件,又落在鲍勃正在修理的那台怪异引擎上。他的神念感知到,那台引擎内部的结构极其复杂且……非主流,能量回路的设计大胆而精妙,虽然现在问题重重,但其核心原理却透着一股天马行空般的创造力。
“等等。”林风轻声道。
他耐心地等待着,观察着鲍勃的动作。虽然看似狂放不羁,但他每一次下焊,每一次调整线路,都精准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近乎“道”的韵律,与周围那些看似杂乱的零件摆放隐隐呼应。
过了大约一刻钟,鲍勃猛地关掉焊枪,随手拍在引擎外壳的某个部位。
“嗡——!”
那台原本不断冒电火花的引擎,突然发出一阵低沉而稳定的轰鸣,表面的能量回路依次亮起柔和的光芒,狂暴的能量波动瞬间变得温顺而有序。
“哈哈!完美!老鲍勃我就知道能行!”鲍勃兴奋地转过身,露出一张被油污和汗水弄得黑一道白一道的脸,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孩童般的得意与纯粹的热情。
直到这时,他似乎才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林风四人。他愣了一下,随即抓起旁边一块脏兮兮的布料擦了擦手(结果越擦越脏),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林风身上。
“生面孔?来找老鲍勃我干嘛?定制飞船?改造武器?还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要修?”他语速极快,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噼啪感,“事先声明,老鲍勃我只对有趣的项目感兴趣,报酬好说,但材料自备,而且不准对我的设计指手画脚!”
他的态度直接得近乎无礼,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是对技术的纯粹痴迷,而非商人的狡黠或掠夺者的贪婪。
林风微微一笑,对这种直来直去的风格并不反感。“我们确实需要定制一艘飞船,要求有些特殊。”他言简意赅地将对飞船隐匿性、速度、防御、火力以及特殊探索功能的要求说了一遍,但没有提及星枢等核心秘密。
鲍勃听着,眼睛越来越亮,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时而挠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
“隐匿到能躲过秩序星矩的常规扫描?速度要能短时间内进行跨星域跳跃?防御要能硬抗战列舰主炮?火力还得足够自保?还要有……探索未知能量节点的功能?”鲍勃掰着手指头数着,最后猛地一拍大腿,“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种挑战性的活儿,可比给那些蠢货佣兵加固装甲板有趣多了!”
但他随即又皱起了眉头,绕着林风走了两圈,鼻子抽动了几下,像是在嗅着什么:“不过……你们的要求太高了,很多技术不是光有想法就行的。需要最顶级的材料,很多甚至是管制物资。而且,最重要的是……能量核心!你们打算用什么作为这艘‘奇迹之船’的心脏?普通的聚变核心或者反物质炉可带不动你们要求的那些功能,尤其是那个探索未知节点的玩意儿,对能量的稳定性和纯净度要求极高!”
他盯着林风,目光灼灼:“如果你们拿不出让我满意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