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死寂。他的右臂血肉开始枯萎、消融,露出底下闪烁着灰白光泽的骨骼,那骨骼上也布满了细密的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
生与死,两种极端的力量以他的身体为战场,展开了最原始、最野蛮的冲突与侵蚀!他的身体时而膨胀如球,布满生机畸变;时而干瘪如尸,弥漫死亡气息。剧烈的痛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仿佛灵魂都被撕成了两半,在创生与毁灭的极端体验中被反复蹂躏。
混沌道基在这狂暴的冲突中剧烈震颤,金灰交织的光芒明灭不定,上面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蔓延,似乎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溃。
“引导……融合……”林风仅存的理智在咆哮。他放弃了对抗痛苦,将全部的心神沉入那即将破碎的道基之中,不再试图去“控制”两股力量,而是去“理解”它们,去“感受”它们冲突的本质。
在极致的痛苦与濒临毁灭的边界,他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他“看”到,生命之火的本质,并非单纯的生长,更蕴含着“存在”的渴望与“延续”的执念,是抗拒消亡、拥抱变化的活性力量。
他“看”到,寂灭之点的本质,并非纯粹的毁灭,更代表着“终结”的必然与“回归”的宁静,是抹平差异、重回源初的惰性力量。
它们并非绝对的对立,而是宇宙循环的一体两面。生的尽头是死,死的寂寥中又孕育着生的可能。
“平衡……不是对峙……是循环……是包容……”
一个明悟如同闪电般划过他几乎混沌的意识。
就在道基即将彻底崩碎的刹那,林风福至心灵,不再强行维持那脆弱的平衡线,而是以自身意志为引,以那破碎的道基为基,强行将冲突的生死之力,向着中心——那金灰交织的混沌原点——疯狂压缩、牵引!
“混沌……归源……纳!”
他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轰隆——!
意识深处,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巨响炸开!
原本即将崩溃的道基,在生死之力被强行纳入混沌原点的瞬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蜕变!那破碎的金灰碎片,并未消散,反而在内部极致压力下,与生死之力彻底交融、熔炼!
生命之火不再狂野燃烧,而是化作了滋养的源泉;寂灭之点不再死寂冰冷,而是化作了稳定的核心。
一个微小的、全新的“存在”,在他丹田深处,那混沌的原点中,缓缓孕育、成型!
它并非固态,也非液态或气态,更像是一团不断生灭、流转的星云。核心是一点极致的灰暗,那是寂灭的沉淀,是绝对的“静”;周围环绕着无穷无尽的、细碎如尘的苍青光点,那是生命的显化,是永恒的“动”。光点围绕着灰暗核心旋转、生灭,如同宇宙初开时的微缩星尘,散发出一种古老、神秘、包容一切而又超脱生死的气韵。
星尘道胎!
在这原始锻炉的极致压力下,在生死关头的顿悟中,林风竟破而后立,将原本危险脆弱的生死平衡,彻底熔铸一体,孕育出了这前所未有的“道胎”!
道胎成型的刹那,外界的狂暴压力依旧,但那毁灭性的力量却再也无法轻易伤害到他。环绕他周身的金灰光晕变得更加凝实、内敛,不再是简单的防御,更像是一种“同化”。狂暴的能量冲击而来,触及光晕,一部分被星尘道胎吸收、转化,补充自身;另一部分则被那生灭流转的力场偏转、卸开。
他身体表面的畸变与枯萎迅速消退,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但肌肤之下,隐隐有星尘般的光泽流淌。左眼的苍青与右眼的灰白并未消失,却不再给人割裂之感,反而如同道胎的显化,深邃如星空,仿佛蕴含着生灭的至理。
痛苦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与强大感。虽然力量总量并未暴增,甚至因为凝聚道胎有所损耗,但力量的“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感觉自己对生命与寂灭之力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如臂指使,再无反噬之忧。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底星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