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廷议焚书:六国史藏巫咒】
咸阳宫偏殿的青铜灯盏燃着鲛人油,幽蓝火光将梁柱上的玄鸟纹映得忽明忽暗。巴清身着绣有鼎纹的玄色朝服,袖间暗绣的殷商巫纹随动作流转,指尖轻叩案上堆叠如山的竹简 —— 那是李斯伏诛后,从相国府密室搜出的六国史书孤本,泛黄的竹片边缘还凝着未干的汞毒结晶。
“巴大人欲焚六国典籍?” 博士淳于越须发戟张,手中玉笏重重拍在殿砖上,“史乃国之根脉,焚书无异于断华夏源流!” 他身后数十名博士纷纷附和,声浪震得殿顶铜铃轻响,却在巴清抬眼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眸中浮现金色巫纹,指尖一点,最顶端的《楚史》突然自行翻开,书页间竟飘出缕缕黑丝 —— 那是楚巫炼制的 “蚀魂咒”,遇人气便化作狰狞的鬼脸。“淳于博士可知,你力保的史书,藏着能令大秦根基动摇的巫蛊?” 巴清声音清冷,抬手将《楚史》掷向殿中铜鼎,竹简触及鼎壁的刹那,黑丝骤然暴涨,化作一条墨色巨蛇,张口便要扑向近旁的内侍。
“铛!” 巴清抽出腰间嵌有鼎耳残片的佩剑,剑身银白汞液流转,一剑斩下蛇首。蛇尸落地瞬间化为黑烟,只留下几片焦黑的竹屑,上面隐约可见楚国王族的祭祀密文。“六国余孽借史书传递巫咒,以先祖之名煽动叛乱,淳于博士是要为逆党张目,还是真不知这竹简之下藏着多少枯骨?”
淳于越面色煞白,却仍强辩:“即便有巫咒,亦可删改修正,何必尽数焚毁?”
“修正?” 巴清冷笑,转身指向殿角陈列的九鼎残件,其中一尊鼎耳正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六国史书皆以‘秦为蛮夷’书写,暗嵌殷商血祭咒印,凡读此书者,血脉中潜藏的六国执念便会被唤醒。前日三川郡暴乱,乱民口中吟唱的楚歌,便出自这《楚史》残卷。” 她抬手示意内侍,呈上一卷染血的竹简,“这是从暴乱首领怀中搜出的,竹简夹层藏着楚巫绘制的‘断秦龙脉图’,而图中标记的巫峡龙脉节点,恰与李斯当年布下的咒符位置完全重合。”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九鼎的嗡鸣愈发清晰。秦始皇端坐于帘后,玄色龙袍的衣摆垂落,无人能看清他的神色,只听得他淡淡开口:“巴大人既掌鼎脉,便依你之意处置。但需记住,焚书不是目的,是要让天下人知,秦之正统,承于九鼎,而非六国偏安。”
巴清躬身领旨,巫纹在额间一闪而逝。她知道,这场焚书不仅是为了清除巫咒,更是为了重构历史 —— 六国史书里关于殷商覆灭的记载,关于九鼎的真相,都必须被抹去。唯有让天下人相信,秦的统治源于天命鼎授,她这个殷商王族后裔,才能以 “鼎主” 之名,真正掌控大秦的权力核心。
散朝时,淳于越拦住巴清的去路,眼中满是悲愤:“你这是在毁灭文明!后世终将唾骂你!”
巴清停下脚步,指尖抚过袖间巫纹:“博士可知,殷商甲骨上的文字,为何能流传至今?” 她不等淳于越回答,便转身离去,声音飘在风中,“因为无用的记载,早该在岁月中化为灰烬。而真正的文明,会刻在九鼎之上,藏在血脉之中。”
回到怀清台,巴清将六国史书尽数搬至后院的祭鼎旁。墨者巨子带着几名工匠等候在此,他们手中捧着特制的引燃剂 —— 那是用汞毒、蛟龙油和殷商祭祀用的柏木灰混合而成,遇火便会燃起青铜色的烈焰。“大人,这些史书里,还藏着不少关于墨家机关术的记载,真要尽数焚毁?” 巨子低声问道。
巴清看着堆积如山的竹简,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知道,这些书里不仅有巫咒和叛乱的秘密,还有许多珍贵的史料,但为了鼎脉传承,她别无选择。“烧。” 她语气坚定,“但你派心腹工匠,将墨家相关的记载偷偷抄录下来,藏入机关城的密库。有些文明,不该毁于权谋,却也不能见光于当下。”
巨子躬身应诺,心中却暗叹:这位巴大人,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割舍掉心底的柔软。可他不知,巴清的目光早已落在祭鼎旁的一尊青铜炉上,那里,正摆放着她早已准备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