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这个词从泽拉图姆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违和感。一个代表着混乱、吞噬与毁灭的古神执念，在被净化后，其残留信号呼唤的竟然是“回家”？
这感觉，就像一个连环杀人狂在伏法前，喃喃自语着想妈妈一样离谱。
舰桥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信号源坐标确定了吗？”凌云子沉声问道，他感觉刚刚压下去的那些古老知识碎片，似乎又因为这“回家”的信号而隐隐躁动。
“坐标非常遥远，位于已知宇宙的极边缘，一个被称为‘无尽深渊’的未勘探虚空带。”泽拉图姆调出星图，指向一片巨大的、几乎没有任何星辰的黑暗区域，“那里是绝对的虚无，连时空结构都极其稀薄，常规探测手段完全失效。我们之前从未想过那里会存在任何形式的…‘信号’。”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更令人不安的是，我们对信号进行深度解析时，发现其编码方式，与议会古老档案中记载的、一种只存在于理论中的超维通讯模式——‘虚空低语’——高度吻合。”
“虚空低语？”塔莉莎疑惑。
“一种假设性的、不依赖常规物质和能量，直接在宇宙底层规则层面进行信息传递的方式。”泽拉图姆解释道，“理论上，只有对规则理解达到极高层次的存在才能使用。如果这真是‘虚空低语’，那发出信号的存在…其层次可能远超我们之前的想象。”
一个可能活着、并且能使用“虚空低语”的、层次远超古神残骸的古老存在？
它在呼唤“孩子”“回家”？
这背后的含义，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我们净化掉的，可能只是一个…迷失的、或者被‘遗弃’的‘孩子’？”银星声音干涩地推测，“而现在，‘家长’来找了？”
这个比喻让舰桥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议会什么态度？”凌云子问道。
“最高议会已经将此列为‘纪元级危机’。”泽拉图姆回答，“所有相关研究权限提升至最高，并且已经开始秘密调动资源，加固‘无尽深渊’方向的边境防御。同时，议会希望‘特古办’能尽快完成休整，前往信号源坐标进行…初步侦查。”
又是侦查？而且还是去那种鬼地方？
李浩脸都绿了：“刚出虎穴，又入龙潭？还是自家家长可能在家等着的那种龙潭？”
凌云子却没有立刻拒绝。他感受着脑海中那些躁动的古老知识，以及寂灭之核对那“回家”信号产生的一丝微弱共鸣，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他与这“古老宇宙”的纠葛，恐怕才刚刚开始。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有主动接触，才有可能了解真相，找到应对之法。
“可以。”凌云子点头，“但我们需要时间休整，并且需要议会提供关于‘无尽深渊’和‘虚空低语’的所有已知信息，以及…最高级别的装备和支持。”
“这是自然。”泽拉图姆松了口气，“议会已经为‘问道号’安排了最高优先级的维修和升级。所有要求，只要议会有，都会尽力满足。”
通讯结束。
舰桥内气氛依旧凝重。
“师尊，咱们真要去啊？”李浩苦着脸，“那什么‘无尽深渊’，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怕了？”凌云子瞥了他一眼。
“怕倒是不怕…”李浩嘴硬，“就是觉得…咱们这‘清洁工’的活儿，范围是不是越来越广了？都干到宇宙边缘去了？”
凌云子看着舷窗外无尽的星辰，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或许…我们清理的，不仅仅是‘污染’。”
“更是在探寻…这片宇宙，为何会变成如今模样的…‘真相’。”
他感觉，自己脑海中的那些古老知识，以及那枚混沌结晶，或许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钥匙。
而“无尽深渊”和那“回家”的信号，可能就是第一扇门。
“问道号”朝着枢纽站加速驶去，每个人都明白，下一次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