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王家广场之上,那名手持骨鞭、满脸横肉的王家准帝,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十座钢铁大陆便以此生未见的压迫感,填满了他的全部视野。
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
“咻!”
一道青色的剑光,甚至快过了声音的传播,像是一滴落入宣纸的墨汁,轻描淡写地划过了那王家准帝的脖颈。
那准帝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未完全散去,眼中的错愕才刚刚升起。
“噗嗤。”
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滚烫的帝血如喷泉般溅射而出,浇淋在他身旁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灵茶上。
“啊!!!”
周围那些原本还在看戏的王家子弟,被这突如其来的温热液体溅了一脸,短暂的呆滞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然而,叫声才刚刚出口便戛然而止。
一道青衫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那血池边缘。
楚陌背后的古剑并未出鞘,甚至连手都未曾触碰剑柄。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缭绕的剑意便化作了实质般的风暴。
“好笑吗?”
楚陌看着那群穿着锦衣华服、此刻却瘫软在地的王家子弟,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问候邻居。
没人敢回答。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随时会斩断天道的凶兵。
“你们把同族视作猪狗,将先贤后裔投入血池时,笑得很开心。”
楚陌微微低头,目光扫过血池中那些满身伤痕眼神空洞的凡人与修士,那颗坚如神铁的剑心颤抖得如此剧烈。
他在那群人里,看到了一个断腿还在安慰孙女的老人。
那老人的眉眼,竟与刚才南天门外,那具为了断后而战死的大燕太祖尸骨,有几分神似。
这就是大燕皇朝拼死保护的后人。
如今却成了这群走狗炼药的材料。
“既然你们喜欢血……”
楚陌缓缓抬起右手,双指并拢成剑,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那便用你们的血,来洗这池子吧。”
“铮!!!”
一道璀璨到让日月无光的剑气,瞬间爆发。
没有惨叫,没有求饶,甚至连逃跑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广场之上数百名王家精锐,无论是圣人圣王,还是那几尊刚刚赶来的大帝长老,在这一剑之下统统化作了整齐的碎肉。
“轰!”
剑气余威不减,直接劈开了后方那座奢华的白玉宫殿,将这象征着王家权势的中心,一分为二!
“这……这就是剑帝的实力吗?”
血池中,那些幸存的囚徒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本已绝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谁能想到,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如同神灵般的王家准帝,在这个青衫青年面前连只蚂蚁都不如。
楚陌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一挥衣袖。
一股柔和的剑风卷过,斩断了所有囚徒身上的锁链,将他们轻柔地托举到了远处安全地带。
“走吧。”
“去后面,有人会带你们回家。”
说完这句话,楚陌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战舰之上。
他不屑于再杀。
因为脏了剑。
起源号龙首之上。
张默看着下方那一地的碎肉,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摩挲着那枚帝令,目光穿透了王家那层层叠叠的护族大阵,看向了更深处。
那里,有几道正在苏醒的强横气息。
“太慢了。”
张默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既然是来灭门的,就别搞这种单挑的戏码。”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雷天正,指了指下方那座虽然被劈开一半,但依旧依靠着帝阶阵法在苟延残喘的王家城池。
“雷天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