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州的目的完全相悖——在肃支怛罗随时可能南下的今日,即便是最激进的大主教,也不会蠢到对挡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块屏障加以破坏。
肃支怛罗即将复苏,这已是公认的事实。作为与肃支怛罗直接接壤的地区,同时也是肃支怛罗上一次四侵的幸存者,相比恐慌情绪在不断蔓延、加重的教廷高层,冢城贵族普遍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平淡,这主要是因为祂们的母神——甚至是祂们自己,参加过抵御肃支怛罗的战争,从心底里认为肃支怛罗并非不可抵御。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祂们逃无可逃,北湖州不会接纳逃犯、异族与边军诞出的子民,仙真神系更不会在乎敌人的死活。
于是很超乎常理的一幕便出现了:整个神圣大洲都在因肃支怛罗的复苏而乱作一团,一向混乱的冢州,却因神圣教廷的忌惮与冢城本土贵族的暂时胜利,而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一情形在西北尤其明显。随着第一轮神系战的结束,近一半的种族覆灭出局,卧薪尝胆多年的秃豹族成为了最大赢家。得益于多座拥有完整元素体系的神国,秃豹族攻无不克,与秃豹族纸面实力相当的牧豹族彻底败亡,领土被秃豹族鲸吞。根据茂蝶黑市售卖的最新版地图,秃豹族占据了西北东部最肥沃的领土,成为了冢州除冢城之外当之无愧的第一势力。
更难能可贵的是,成功称霸西北之后,首领涂胄没有妄想一统西北,而是重新恢复了休养生息的政策,与实力远不如秃豹族的中小种族交好往来,保护贸易商队,这极大促进了西北绿洲的战后恢复,避免了元素绿洲的进一步荒漠化,部分绿洲甚至因为定居着秃豹族的精锐部队,极罕见的出现了绿洲扩张的情况。
这也从侧面证明,拥有元素体系的秃豹神国并非有名无实,是切切实实构建了可自循环的元素体系,且数量已经增长到一个严重违背冢州规律的程度。
如果是其他首领,此刻定已是狂妄自大,开始图谋整个冢州。
涂胄的野心之大,不用多说,祂之所以在巨大的胜利面前仍能保持理智,是因为知道,这一切的胜利不能完全归功于休养生息,甚至完全不能。真正让祂的军队战无不胜的法宝,是依靠茂蝶黑市的给予,依靠每场大战前输送给他们秃豹族的飓石。
而祂涂胄能有这么一条多少种族求而不得的贸易效率,甚至靠的也不是自己,而是要归功于一尊人族神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