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苏家长工,就在现场附近!这份档案里语焉不详的“目击人员”和“严格纪律”,同样像一把刀悬在他头顶!他藏匿档案这么多年,本身就是罪过!
就在他陷入无边恐惧和挣扎的泥沼时,队部那扇破旧的木板门,被一只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无声地推开了。
夜风裹挟着寒意灌入,吹得油灯火苗剧烈摇曳,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门口,苏禾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浓稠的夜色里。她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身形单薄,面容沉静如古井无波。昏黄跳跃的光线,只照亮了她半边脸庞,另一半则隐没在深沉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深邃莫测。
她的目光,平静地越过瑟瑟发抖、如同见了鬼般的老支书,落在了他手中那几张被泪水打湿的、泛黄的档案纸上。
深潭般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那上面记载的不是血淋淋的过往,而只是几行无关紧要的字迹。
“赵有田,”苏禾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油灯嘶嘶的燃烧声和老支书粗重的喘息,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你手里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