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看着母亲灰败却奇异地透出一丝安详的睡颜,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迷茫。娘用那几个禁忌般的词,赌赢了!暂时按住了张参谋,也按住了那恐怖的铁匣。
【呼…呼…吓死宝宝了…】小柒带着哭腔的电子音响起,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弱,【刚才那参谋的眼神…感觉比铁匣还吓人…大佬…大佬到底说了什么?罗布泊…596…那是什么地方?暗号吗?感觉那个参谋听到后,整个人的‘信息熵’都爆炸了…】
陆建国没有回答小柒。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小小的冻疮膏铁盒上。盒盖打开着,里面白色的膏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刺眼。
夜,更深了。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呼啸着拍打窗户,如同无数野兽在荒野中咆哮。病房内,煤油灯早已熄灭,只有窗外远处路灯透过结了冰花的玻璃,投下朦胧而冰冷的光晕。
陆建国没有睡。他搬了张凳子,直接坐在了床尾的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铁床架,面对着床底那个被旧军大衣包裹的黝黑轮廓。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根从病房角落里找到的、用来支撑输液架的沉重铁棍,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保持清醒。
娘喝了药,气息似乎平稳了一些,但依旧虚弱得可怕。小柒在经历了巨大的惊吓和“污染”后,也陷入了某种低功耗的沉寂,偶尔发出一点微弱的电流滋滋声。
黑暗中,陆建国的眼睛睁得很大,警惕地注视着那团沉寂的黑暗。铁棍被他横放在膝上,粗糙的纹路硌着掌心。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张参谋的警告言犹在耳,娘用命换来的缓冲期,他必须替娘守住!那铁匣…那活着的“规则黑洞”…它现在很“安静”,如同暴风雪前压抑的死寂。但陆建国知道,这安静之下,是足以撕裂一切的惊雷。
风雪在窗外肆虐,病房内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寒。
他守着娘,也守着那匣不灭的惊雷。
如同守着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沉默的火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