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院子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迈不出步子，仿佛在原地打转。
“鬼打墙？！不对，是阵法！”王烁毕竟出身内门，见识比跟班强些，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充满了惊骇。
阵法？柳清漪怎么会懂阵法？而且还是如此诡异、闻所未闻的阵法！她不是个连符箓都画不好的废物吗？
他试图催动灵力强行破开，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如同泥牛入海，被那无形的力场悄无声息地化解、吸收。他像一只被困在透明琥珀里的虫子，徒劳地挣扎，却根本无法撼动周围分毫。
苏禾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有被风吹动一下。
她看着在院门口那方寸之地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脸上写满惊恐和不可思议的王烁三人，眼神淡漠。
这只是最简单、最基础的“困灵迷踪阵”的变种，利用环境原有的地势和那几块劣质灵石勉强布置而成，效果弱得可怜，最多也就能困住炼气期修士一时三刻，且缺乏后续能量支撑，很快就会自行消散。
但用来对付这几个货色，足够了。
她甚至懒得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向屋内。
经过依旧僵立原地的墨衍身边时，她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
“把门关上。”
墨衍猛地回过神。
他看了看院子里那三个如同陷入梦魇、胡乱挥舞手臂、嘴里喊着“怎么回事”、“放我出去”的内门弟子，又看了看已经走进屋内、背影平静得可怕的师尊。
巨大的震撼冲击着他年幼的心灵。
阵法？师尊……会阵法？
他虽然无法修炼，但在流浪和被欺凌的日子里，也听说过阵法师的尊贵和强大。那是需要极高天赋和深厚知识才能涉足的领域。可师尊她……
脑海中闪过刚才师尊那看似随意划下的脚尖，以及那几块消失的灵石……原来，那不是无意义的动作！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困惑、以及一丝微弱希望的情绪，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他听从了苏禾的话，快步走到门边，用力将那张吱呀作响的木门关上，将那三个聒噪的家伙隔绝在外。关上门后，他甚至还能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气急败坏的叫骂和撞击声，但声音仿佛隔了一层水幕，模糊而遥远。
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有灶膛里未完全熄灭的柴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
苏禾坐回桌边，拿起自己那碗已经微凉的粥，继续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仿佛刚才门外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墨衍站在门边，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角落。他低着头，看着手里那个已经空了的陶碗，碗壁上还残留着食物的余温。
这温暖，和刚才门外那神奇的一幕，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乱如麻。
他偷偷抬起眼，打量着桌边的苏禾。
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依旧是那副苍白怯弱的容貌。但不知为何，墨衍此刻再看她，却感觉完全不同了。
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深处，似乎隐藏着他无法理解的深邃。那看似随意的举止背后，仿佛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她……到底是谁？
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捡回他三天就后悔，想把他扔去后山的师尊吗？
“看够了？”
平淡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墨衍的思绪。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头，心脏怦怦直跳。
苏禾放下空碗，目光落在墨衍身上，将他那副紧张、戒备又充满好奇的样子尽收眼底。
“去把碗洗了。”她吩咐道，语气自然得像是在使唤一个用了多年的小厮。
墨衍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了一声：“……是。”
他拿着两个空碗，走到水缸边，舀水，小心翼翼地清洗起来。动作依旧有些笨拙，但却异常认真。这是他第一次，被吩咐做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