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认识?甚至……听命于他?”
“不止是认识。”我摇头,“他们是同谋。皇帝提供权力庇护,观主提供秘术手段。一个在朝堂布局,一个在幕后施法。一个要铲除异己,一个要掌控道统。”
灵汐公主忽然开口:“那你师父……是不是也知道这个秘密?”
我心头一紧。
太乙真人当年收我为徒,教我辨毒九式,还点出解毒需火命心头血。他明明可以不说,却偏偏告诉我。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所以他才会死。
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我握紧手里的香炉残灰,指节发白。风从回廊吹过,卷起一点灰末,在空中飘了一圈,落在苏青鸾的鞋面上。
她没动。
“师姐。”她忽然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学画符吗?”
我愣了一下。
“那天你总画不好转折的那一笔。观主站在你身后,手把手教你。他说——‘符随心动,笔由魂引’。”
我记起来了。
那天他的手很稳,语气也很温和。可我现在想起来,他写最后一个字时,手腕微微颤了一下。就像……在压抑什么情绪。
“他是故意教我的。”我慢慢说,“他不是在传道,是在留线索。他知道有一天我会回来查这些事。”
苏青鸾点头:“所以你才能认出这个符文。因为你练过千遍。”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残符。血和灰混在一起,颜色发黑。但那点幽蓝的光还没灭。
“他还留了别的。”我说,“不止是笔迹。”
灵汐公主蹲下身:“你说什么?”
我没回答。我把手指伸进香炉夹层最深处,摸到一小块硬物。拿出来一看,是一片焦纸,只有指甲盖大,边缘烧得卷曲。
但上面有字。
半个“心”字。
我呼吸一滞。
《太乙心经》被烧毁那天,我亲眼看着火焰吞没整本书。可如果有人提前撕下几页呢?
如果观主根本没想毁掉心经,只是假装烧了它?
“这半页纸……”苏青鸾盯着它,“是心经的一部分?”
我点点头。心经最后一篇讲的是“双血融心”,需要两种心头血才能解冰魄散。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观主不仅知道,还可能……参与过配方的设计。
否则他不会留下这片纸。
除非他想让我找到它。
除非他也在反抗什么。
我慢慢把纸片收进袖中。寒毒又开始发作,肋骨处像有刀片在刮。我扶住廊柱,喘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灵汐公主问。
我看着她们两个:“你们信我吗?”
苏青鸾立刻说:“我信。”
灵汐公主沉默几息,然后点头:“只要你做的事不是为了权,不是为了恨,我就信你。”
我笑了下。
“我要进宫。”我说,“去藏书阁查二十年前的医案记录。德妃死前七日,每日用药明细,还有她最后烧的那道符,到底是谁送进去的。”
苏青鸾皱眉:“你现在进宫太危险。寒毒未解,体力也没恢复。”
“正因为危险,才要现在去。”我说,“他们以为我刚经历一场围攻,短时间内不会再动作。可越是这个时候,越容易松懈。”
灵汐公主想了想:“我可以带你走密道。先帝修的,连接东华门偏殿和御花园西侧凉亭。守卫最少。”
我点头:“今晚子时,我们在西角门碰。”
苏青鸾忽然拉住我的袖子:“等等。”
她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塞进我手里。是她的贴身物,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鸾”字。
“要是遇到麻烦,摔了它。”她说,“声音不大,但在太乙观的地界,有人听得见。”
我看了她一眼,把玉佩收好。
风又吹过来,卷起地上最后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