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靠近那鬼地方…记住,身上带点阳气重的东西!朱砂、雄黄之类。顶不济,怀里揣块干姜!多少能挡点阴气!还有,千万别在阴风起的时候进去!最好是日头最毒的正午前后,那阴风最弱!另外…坳口那片乱石堆里,有些地方看着是实土,底下可能是空的!一脚踩空,掉进暗河,神仙难救!”醒木张将自己所知道的细细讲来。
赵武认真听着,将几个关键点牢牢记下。
“多谢先生指点。”赵武拱了拱手,将碗中剩余的粗茶一饮而尽,转身离开了听风阁。
走出茶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赵武眯起眼,望向城西黑风涧的方向。鬼哭坳的凶名,吕家的图谋,醒木张的告诫,以及怀中那半吊铜钱和简易地图,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摸了摸怀中的铜钱,迈步汇入人流,朝着西市的方向走去。该去买些雄黄和干姜了。
西市的喧嚣扑面而来,药铺门口,晒干的草药散发出清苦的味道。
赵武径直上前,对着柜台后昏昏欲睡的伙计言简意赅:“雄黄粉三钱;干姜半斤;盐巴一包。”
伙计被惊醒,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雄黄三钱?那可不少,这玩意儿价贵……”
话未说完,几枚铜钱便已一字排于柜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伙计立刻收了声,手脚麻利地开始称量。
不多时,几样东西用粗糙的草纸包好,递到赵武手中。他又在隔壁杂货摊买了一根结实的麻绳和一小捆火绒火石。
赵武将物资小心揣入怀中,抬头望了望日头,正午刚过,阳气还重。
就是现在。
赵武不再犹豫,转身汇入出城的人流。
西市口通向城门的大道上,多是些推着空车返程的脚夫和挑着零星货物的行商,人流比入城时稀疏许多。他步履沉稳,混迹其中毫不起眼。
两队府兵依旧把守两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通过的行人,尤其对出城者盘查得更细。
轮到赵武时,小队队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目光落在他空荡荡的双手,质问道:“出城作甚?这穷酸样,莫不是血狼寨的探子?”
赵武微微欠身,两枚铜钱落入队长摊开的手心,低声开口道:“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出去吧。”达到目的的队长,收回手,让开城门,“滚吧滚吧!日落前不回来,城门落了锁,就等着喂狼吧!”
“多谢大人!”赵武应了一声,快步穿过城门洞。
踏出城门,视野豁然开朗。荒原的风带着野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卷起干燥的尘土。身后是高墙围起的喧嚣与倾轧,面前是广袤无垠的苍凉大地,一条被无数车辙和脚印碾出的土路蜿蜒向西,消失在起伏的地平线尽头。
赵武没有回头。他按图索骥,辨明方向,离开官道,踏上了西侧一条更狭窄的小径,这是去往黑风涧方向的老猎道。
刚过正午的日头依旧毒辣,晒得裸露的皮肤发烫。荒原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偶尔掠过的飞鸟和远处地平线上蒸腾扭曲的热浪。
随着赵武迈步,脾脏中的【镇山印】缓缓吸收着地气,在脾脏中不断凝实出一道山岳的虚影。
【艮岳难移妙敕】不止有【难移】玄妙的镇压之力,还有【艮岳】玄妙的铸山神通。
前世,赵武尚未将这【难移】玄妙吃透,便重开轮回。眼下,正是修习神通的好时机。
脚步踏在干燥龟裂的硬土上,发出单调的沙沙声。
赵武心神沉凝,神念缠绕在脾脏那方寸之地。土黄色的地脉之气丝丝缕缕,被【镇山印】牵引着,缓缓注入那微缩山岳的虚影之中。
“山岳之势,厚德载物,亦能镇锁乾坤。”心念转动,他尝试着引导这股沉雄之力,将其化作无形的锁链,缠绕自身筋骨血脉。
随着山岳虚影的不断凝实,赵武的筋骨变得强健,身体也逐渐变得沉重,在这不算松软的土地上留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