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变化:“标记之后,如何联络?天公如何布子?”
元闻呼吸骤然急促,断断续续道:“不…不知具体。只知气运勃发到极致,或有异象显化于外,或有心念感应于内,如同…如同溺水之人见到漂来的浮木,自然会不顾一切地抓住。但那浮木通向何方,是岸是渊,唯有天公知晓。”
“我佛门传承久远,亦只知规避、利用此道,从未听闻有主动沟通之法……那与自寻死路何异?”他眼神闪烁不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与更深沉的恐惧,仿佛仅仅是提及此事本身,便已触犯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
赵武沉默片刻,拳上缭绕的赤青黄三色煞气微微起伏。元闻的话语与他自身经历和所知印证,散修确为资粮,天公布局深远且无情。但这和尚眼神游移,言辞闪烁,所言未必尽实,至少那“如何引动气运勃发至极致”的关键节点,定然有所隐瞒或扭曲。
他膝盖力道稍松,让元闻得以大口喘息,胸腔剧烈起伏,咳出几口带血的唾沫。
赵武的声音却更冷了几分,:“最后一个问题。你泓德寺的尊者,那所谓的上真,又是如何‘度化’牵引那【轮藏苦境】的?他就不怕被天公标记,引火烧身?”
元闻闻言,脸上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似是想嗤笑这无知的问题,却又牵动伤势,化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身体蜷缩,更多的血沫溅落在染血的僧袍上。
“哈…咳咳…咳咳咳……”他喘息稍定,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嘲弄,“尊者功参造化,早已非是寻常筑基可比。其身与道合,持掌部分天地权柄,自身便近乎一方小天公,执掌生灭,运转阴阳……自然…自然有我等难以想象的手段规避天公耳目,甚至…窃取天公之力以为己用!那【轮藏苦境】,便是尊者以无上佛法,窃取天公一丝‘苦谛’本源,结合一方垂死小界炼化而成!岂会怕引火烧身?”
他话音未落,赵武眼中寒光骤盛,如同冰河乍破。
问询已毕,此獠留之无用。且其言谈之中,对那泓德寺尊者推崇备至,更视散修凡人如草芥,其心可诛。
他右拳之上,三色煞气骤然凝实,赤炎焚空,青风蚀骨,黄气滞魂,再无半分犹豫,裹挟着沛然巨力与滔天杀意,悍然砸落。
目标直指元闻那颗光秃秃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