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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语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招揽之意。
赵武沉默片刻,方道:“在下闲散惯了,恐难久居一地。”
“何况瘟煞之气于我,也只是手段,并非在下笃求之道。凡所君子不器,假性于道也。”这是赵武的真心话。
墨蟾眼中精光一闪,干瘪嘴角扯出些许弧度,也并不以赵武话语为迕:“无妨。教中并无太多拘束,小友可如客卿一般,来去自由。只需偶尔与老夫切磋探讨,交换些心得即可。”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石桌桌面一道细微裂痕,声音压低几分:“实不相瞒,老夫确有一事,或需借重小友之力。”
赵武抬眼,静待下文。
“月前,教中弟子于南边瘴疠林深处,偶见一地脉异动。”墨蟾语速放缓,似在斟酌词句,“循迹探去,发现一处新生的‘瘴母源眼’,内里气息颇为奇异,似有古时遗存。”
“然其入口处,有极厉害的天然禁制,非人力能破。数番试探,发现那禁制…排斥杀孽血气,尤厌污秽瘟煞。寻常教众靠近,便遭反噬,轻则重伤,重则…化为脓血。”
他目光落在赵武身上,那锐利如针的视线仿佛要刺入其丹田气海:“唯小友身上这般…未经血食污秽、近乎先天而生的精纯瘟灵,或能不受其斥,乃至…引为钥匙,开启门户。”
“源眼之内,或有古时瘟癀遗宝,或蕴天地生成的瘴母精粹。于你我修行,皆是大补之物。”墨蟾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切,“若小友愿往一探,教中资源,尽可调用。你所需疗伤药物,包括那‘地脉阴髓’,老夫亦可做主,先行支取。”
室内一时寂静,唯地泉汩汩声衬得墨蟾话语后的余音格外清晰。
赵武垂眸,看着石桌上那点被墨蟾指尖反复摩挲的裂痕。
秘境,禁制,纯净瘟煞为钥。
巧合?或又是局?
“长老麾下,修习纯正瘟癀法门者,应不止在下一人。”他缓缓开口。
墨蟾摇头:“教中传承,虽力求精纯,然终难免沾染血祭怨戾,或为速成,或为克敌,早已失了先天之性。如小友这般…自蕴灵光、不假外求的,罕见到几乎绝迹。”
他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乃至…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