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比往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见赵武开门,他脸上立刻堆起惯有的笑意,拱手道:“赵先生,叨扰了。”
“梁掌柜请进。”赵武侧身让开,语气平淡,“今日怎得有空过来?”
梁其生步入堂内,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收拾得干净却简朴的堂屋,笑道:“路过水井巷,想起先生在此悬壶,便顺道来看看。先生近日可好?医馆营生还顺遂吧?”
“尚可,糊口而已。”赵武引他在茶几旁坐下,自顾自斟了两杯凉茶,“梁掌柜事务繁忙,想必不是专程来问赵某生计的。”
梁其生接过茶杯,指尖在杯沿摩挲了一下,笑容微敛,压低了些声音:“先生是爽快人,梁某也不兜圈子了。今日前来,确是受人所托,有一事想与先生商议。”
“哦?”赵武端起茶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是吕家的事。”梁其生声音更低了半分,“府上一位小主子,近日身子有些…不大爽利。请了几位郎中瞧过,汤药用了不少,却总不见大好,反反复复的。家主心中焦虑,听闻先生医术精湛,尤其擅治些疑难杂症,便想请先生过府一试。”
“是她吗?”赵武思考,想起那吕家的少主吕紫烟,可她前几次相见,也并无病症。
还是另有其人?心中念头转动,面上却不露声色。
“吕家高门大户,府中自有良医,城中名医亦不少,何须寻到赵某这陋巷小馆?”赵武语气依旧平淡,带着适当的疑惑。
梁其生叹了口气:“不瞒先生,小主子这病…有些蹊跷。倒非什么重症急症,只是恹恹的,食不甘味,夜不安枕,日渐消瘦。请来的郎中,有说是脾胃不和,有说是心神耗损,用药却总如隔靴搔痒。家主也是听闻先生您治病…颇有些与众不同之法,或能另辟蹊径。”
他话说到此,略作停顿,观察了一下赵武神色,才继续道:“家主的意思,是想请先生明日过府一趟,为小主子诊视一番。若能妙手回春,吕家必有重谢。即便…即便一时难愈,也绝不敢怪罪先生,诊金照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