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你为国效死,但哪有父亲希望儿子去死呢天下事,大约只是如此两难吧。”
刘淮想要安慰魏胜,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父现在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了。”魏胜说罢,对魏如君招了招手:“阿君,将你这两日准备的拿过来吧。”魏如君应了一声,随后来到侧边的营帐,将一块红色的包裹拿了出来。
刘淮起身接过之后,发现竟然是一面红底黑字的旗帜。
“打开看看吧。”魏胜笑着说道。
刘淮依言将大旗打开,发现其上有斗大的‘靖难’二字。
“其实这件事早就应该去办了。”魏胜说道:“但是时间却是太紧迫了,自北伐以来,无日不战,无时不争,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魏胜走到依旧看着大旗的刘淮身前,拍着对方肩膀笑道:“大郎,你以后就是靖难大军都统了。”
刘淮原本还有些哭笑不得,靖难这个名字虽然有平靖厄难的意思,但熟知历史之人,说起靖难都难免会想起朱棣的靖难之役。
现在,一个北方人率领靖难大军到建康厮杀,他总有一种强行复刻历史名场面的既视感。
然而,在刘淮听到魏胜说他以后就是靖难大军都统的时候,方才猛然反应过来。
靖难并不只是一个口号。
而是大军的军号。
以后魏胜与刘淮将不会有从属关系,刘淮将是一路大军的都统,与魏胜平起平坐,甚至可以自称一句节度使了。
在一旁静静看着的魏郊与魏昌也有些惊讶,但惊讶之后,复又觉得理所当然。
忠义军现在兵分两路,留在山东的还好,去宋国助战的却不能再以统制之类的身份行事了。
遇到重大战略问题无法作主是一方面,另一点则是宋国高官云集,这个总管,那个节度的,若没有一个都统的身份,岂不是会被人肆意拿捏。
来一个什么淮西总管让刘淮去阻敌,不去就是以下犯上,该怎么办
这倒不是说刘淮会怕了他们,而是军中仇怨一旦结下,那很多时候就得靠刀子说话,用人命画句号了。
而有了都统的身份,哪怕是自封的都统、节度,总会唬住一些人,让他们投鼠忌器的。
对于刘淮来说,魏胜此举并不仅仅是分享权力那么简单,更是对他无比的信任。因为刘淮有了这个身份,忠义军中战力最强的那一部分,其实已经自动变成了靖难军,理论上已经脱离了魏胜的掌控。
“父亲。”刘淮捧着大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郎。”魏胜拍着刘淮的肩膀,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慨:“一转眼的工夫,你就已经这么大了,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还记得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一小点,也是被这么一面红底黑字大旗包裹着的。”
说到这里,魏胜面露怅然:“那时我只是个伙长,在淮河上驾船备金贼,虽是宋金议和,但金贼却是时有过界,或抢夺财物,或屠杀村庄。
那天我正在划着小船,躲在芦苇荡里,却听到一阵细细小小的哭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狐仙鬼魅,吓得不得了。然而循声望去,却见你就在个水桶中,水桶被芦苇缠住,似乎是从上游冲下来的。你身上只裹着一面红色大旗,且并没有任何书信与信物。”
不只是刘淮,就连魏家的几人也是第一次听闻刘淮的身世,此时俱是静静听着,生怕落下一个字。
“当时你的哭声已经很小了,应该是饿了好几天,我刚刚把最后一个饼子吃下肚,营地也在两三个时辰路程。”魏胜做了个怀抱婴儿的动作:“我当时就是这么抱着你,在小船上急得团团转,却没有办法。我只能求老天爷,既然他能饶你一命,为什么不把好人做到底呢”
说到这里,魏胜露出一丝惊奇:“就在心中刚刚祈祷完,一条肥鱼就直接跳上了小船的甲板,我赶紧把鱼宰了,刮下肉泥,喂到你嘴里。当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