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在与金人阵中,死在了裤裆上,冤不冤
刘淮却没有着急,而是协助扫荡金军溃兵的同时缓缓向前。
乌江县是标准的商业县城,既是渡口,又是货物的集散中心。这种县城一般城防能力都不咋地,可胜在交通便捷。
也因此刘淮在看了走马观看了一遍城防之后,就觉得此地无法防守。
如同乌江县这种商贸县城,一般除非地方官太能作,否则都是富得流油。
乌江县的县衙就修得十分气派,占地面积方圆近十亩,其间高大门楼层层林立,青砖朱瓦都如同新的一般。
大门左右有一副楹联:尔奉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可能因为是金军驻地的缘故,所以金军并没有大肆毁坏其中的建筑,与周围满是战火摧残的地方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怀正指挥军士四处高喊搜寻幸存者,同时寻出布匹纱巾,将那些饱受凌虐的女子裹得严严实实,从县衙后方引出,并由亲卫小校亲自护送上船。
其中不乏有见到宋军也充满畏惧的女子,但绝大多数还是抱着这些洞庭湖水军将士嚎啕大哭,眼中都要流出血来。
一时间,二百余女子哭声连成一片,如冲云霄。
哪怕铁石心肠如同刘淮,此时也隐蔽的把目光放在别的地方,不敢再去看这些女子。
用膝盖都能想出来女子们这些天都遭遇了什么。
这就是战争的常态,一旦国家最强的那群人撑不住,那这个国家的弱者都会成为战利品,而其中适龄女子正是战利品中最好的一部分。
她们代表着欲望、代表着子嗣,代表着对敌人最深的羞辱。
虽然这份羞辱的主角是宋人,可宋人就不是汉人吗刘淮又如何忍的住满心忿怒
“我不走!放开我!我不走!”一名年轻的军士胳膊下夹着身着彩衣的女子,从县衙中大步迈出。那名女子一边厮打挣扎,一边高声叫喊。
“怎么回事”
“放下那女子!”
刘淮与王怀同时喝道,王怀更是直接扶刀向前,准备肃正军纪。
年轻军士微微一愣,赶紧将那名彩衣女子放下,一拱手行了个军礼,还没有说话,就见那彩衣女子迈着蹒跚的步子,原地绕了一圈,低声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不走……我家就在这里……阿爷会来接我的……刘郎马上就来,杀光你们这些坏人……”彩衣女子双手挥舞,带动彩色大袖,如同一只绚烂的蝴蝶。
说完之后,彩衣女子终于站立不住,委顿在地,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痴痴的笑容。
她已经疯了。
“这女子已经疯了,她想留在这里……”年轻宋军军士伸手一指,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难处:“俺只能把她夹出来。”
无论是军令军法还是个人情感,年轻军士都没办法承受将妙龄女子再次推入地狱的后果。
王怀看着彩衣女子,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挥了挥手,让年轻军士把这彩衣女子扛走。
王怀长叹一口气,即使见过更惨的事,可他还是习惯不了。
“刘都统……”王怀刚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江面上一声悠长的号角。
王怀指了指身边一名亲卫,那名亲卫在其余几人的协助下,爬上了县衙屋顶,举起一杆大旗摇了摇。
江面上站在车船桅杆顶上的水军看到这一幕,停止了吹号角,奋力摇起手中的大旗来。
“李太尉!黑色旗!从南方来!”屋顶上的亲卫大喊道。
“黑色旗就是不可力敌的意思,有金贼从南边来了!”王怀嘴中解释道,可手中没闲着,指挥着甲士准备护送着百姓从北门撤退。
王怀相信李道,既然他说不可力敌,那就真的不可力敌。
“一顿,五圈!”屋顶上的亲卫继续将江面上传递的军情告知王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