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手机的表情,赵构的如意算盘也没有打多久,不过半个月后,二月二十日,两淮又发生了大乱子。
“他娘的别耕了!都住了!”有几个挎着朴刀的高壮汉子在几名吏员的带领下,骑马在刚刚种下粟子的地里飞奔,见了农人就用鞭子抽打驱赶。
原本扶着犁在田中辛苦劳作的农人见状,纷纷四散而逃。只有七八个比较健壮的农人围在自家耕牛身侧,对着那些小吏大声呼喊:“为啥不让俺们耕地”
“是你的地吗就耕!”小吏见状当即就有些勃然,刚想要用鞭子抽打,却见到那几个农人一点都不怕,反而俱是拎起农具,想要厮杀。
小吏见状,当即就冷静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周围这些地方理论上是军屯,官家大相公来了之后,在军屯上安置的可不只是流民,还有许多从军中汰撤下来的军兵。
几名小吏加上几名豪门奴仆,即便有朴刀,又哪里是正经军兵的对手
“这些地都是葛大爷的地,你们之前不知道无罪,但之后就不要再耕了。”小吏声音放缓,大声说道:“如果真的没地方去,可以到葛大爷处当佃户,葛大爷只收五成的租子!”
“这是官家分给我们的地!”为首的农人愤怒大吼:“地契都在这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如何敢抢!”
“官家”小吏冷笑出声:“官家现在在江南,你喊破喉咙他也听不到!县官不如现管,没听说过吗”
农人将手中农具捏得吱吱作响。
那小吏继续说道:“至于你们那些地契,葛大爷那里也有。我家县君开恩,有异议的,明后两日到县衙中分说一二,到时候给你跟葛大爷当面对质的机会,论个真假。
但到时候你若是不敢去,也莫怪县君依照旧例,将地全都分给葛大爷!”
农人虽然是军兵出身,却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县衙如同血盆大口,会将人吞个一干二净
到时候没准农人刚刚踏入县衙,班头大喊一声有贼人,两班衙役就当场将他打杀了!
见这些农人不再说话,小吏贪婪的看了一眼被他们围在身后的耕牛,随后一招手:“走吧,去下一块地。他娘的,这群刁民!”
“苏大哥,现在如何去做”其中一名农人有些忐忑,低声询问。
苏宽回头说道:“咱们先村子再说。”
众人皆是点头。
片刻之后,八人牵着牛回到了村子,随后就聚集到了苏宽的茅草屋里。
“要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继续在军中厮混呢!”有人嘟嘟囔囔说完,立即就被身侧之人踢了一脚。
苏宽摆手说道:“不怪他,是俺蛊惑了你们,说什么机会难得,不如分上百亩地,过个太平日子。
唉,俺还以为有官家的言语,有大相公亲自主持,会说话算话,却不想刚刚半个月,大相公刚走,就有人来强抢了。”
一名矮壮汉子说道:“不怪苏大哥,之前咱们不都是这般想的吗年岁都大了,再不讨婆姨,难道还要真的在军中厮混一辈子到时候死了连骸骨都没有人给收。”
又有人询问:“不说之前了,大哥,之后咱们要如何去做”
苏宽从桌上拿起瓷碗,从缸中舀出一碗水,不顾冰凉,咕咚咚灌完之后,扯开衣襟:“几位弟兄,不瞒大家,俺之前在淮西军中,被打散之后,是去了靖难大军,跟着刘淮刘大郎君在巢县厮杀的。”
这几人虽然都在战前就相识,但后来因为两淮乱成一锅粥,都被打散了,再后来虞允文与刘淮收拢兵马,也就安置在各军之中。
直到巢县大捷之后,他们方才再次相聚在一起,为来日做打算。
原本其余人还以为自家大哥跟着原来的将主了,却听到是跟着那名好大名声的飞虎郎君,又参加了巢县之战,皆是小声惊呼出来。
苏宽继续说道:“现在跟着陈大相公一路度田的东平军总管,正是在巢县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