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窝棚,让几个流民帅鸠占鹊巢,充作了议事的厅堂。
“大哥,祸事了祸事了!”刘蕴古走到聚义大厅的门口,整理了一下表情,脚步慌乱的向大厅跑去。
郝东来与几名心腹正在烤着火吃酒,听到二当家的话,手微微一颤,洒下来了些许酒液。
他心疼的看了看酒杯:“二哥,你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如何这般毛毛躁躁”
刘蕴古深吸一口气:“大哥,祸事了,朝廷有意让咱们到淮河以北去屯田!官府就算想要招安,也不会让咱们当官人了!”
出乎刘蕴古预料的是,郝东来只是在初期惊愕了一下,随后就有些心动,甚至跃跃欲试起来。
“这么说,俺们还能继续种地”
这下轮到刘蕴古惊愕了。
合着你还真是表里如一,只想着种田啊!
有一名郝东来的心腹皱眉出言:“二当家,不是俺疑你,你是如何得知这消息的。”
刘蕴古:“我之前是贩卖珠宝的,自然有些官面上的交情,有个贵人给我带话,说让我火并掉大当家,然后带着所有人渡淮河,到寿州去开荒。”
郝东来闻言再次愣了愣,随后诚恳说道:“二哥,你真的想要如此吗”
刘蕴古当即哭笑不得:“大当家说的哪里话,若我真的要火并,如何要跟大当家说这些话”
郝东来点了点头,老农一般的黢黑脸上露出憨厚的微笑:“也对,种地这种事情对俺们来说是天大的恩赐,对于二哥来说却是惩戒了。哪有用惩戒来拉拢人的道理”
刘蕴古面对此等大实话再次无言以对。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样一来,岂不是说他刘大头是没有义气之人吗
然而郝东来恍若未觉,只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刘蕴古:“二哥,你说那贵人要怎么将咱们送过淮河,是要建立浮桥还是用大船”
刘蕴古终于不耐:“大哥,你为何要想这些事情淮北寿州那是金人的地方,官家说是把咱们送过去屯田,其实就是让咱们自生自灭,到最后肯定会被金贼当作奴隶!”
郝东来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二哥多虑了,金国还能不让百姓种田不成至于大宋还是大金……唉……”
说到这里,郝东来叹了一口气:“又有什么区别呢金国将俺们当奴隶,大宋不是也将俺们当贼配军吗”
这哪能一样
这要一样,刘蕴古至于千里迢迢,连宗族妻子都不要,从幽燕逃到宋国来
但他还要再劝,只听到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年轻人喘着粗气,冲了进来:“阿爹,二伯,山下来人了。”
“谁”
“听他说是靖难大军的人,说要给咱们一条活路。”
刘蕴古心中一动:“山东人”
年轻人摇头:“俺听不出来。”
郝东来却说:“不管是不是山东人了,总该见一面的。”
年轻人慌忙点头,随后来到山下,躬身说道:“何先生,大当家请你上山一叙。”
身着锁子轻甲的何伯求啧了一声,随后回头让自家儿子稍待,就单骑跟着年轻人入山。
八公山南麓其实并不好走,骑马行进片刻之后,绕过了几个弯子,就只能下马步行了。
慢行也有慢行的好处,最起码何伯求可以将周围那些流民的模样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何伯求刚刚想与年轻人攀谈,却又想起好像不知道他叫什么,当即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似乎并不想说,但终究也不敢晾着贵客,沉默半晌之后方才瓮声瓮气的说道:“乡民没有大名,俺姓郝,小名狗儿。”
郝狗儿。
何伯求顿时无语,这什么破名字怪不得这年轻人不愿意说。
“你在家行几”
“行二。”
“好,那我就唤你郝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