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如今阿兄从河北奔袭千里而来,父亲在蕲县危如累卵,我身为人子人弟,又如何能惜此身?”
“传我的命令,让符离那两千多守军莫要布置了,今夜就全都过来,与我合军一处,明日清晨进发蕲县!”
见到有符离本地军将想要劝谏,魏郊立即拂袖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土兵不堪用,无法与金贼平地决死。
那我如今也告诉你们,我明日会亲自举着大旗在最前方行军,若是大军溃败,我就要先于诸军而死!”
“莫要忘了,你们皆是我父兄所属,若是我父兄罹难,山东又如何还能维持?朝不保夕,卖儿鬻女,天下大乱就在眼前了!”
魏郊说到最后,几乎是以全身的力气在呵斥,其余人皆是唯唯诺诺。
唯有周行烈同样咬牙以对:“确实如此,山东之治,在于魏公与大郎君,若这二人有失,则大乱将起。此时正当将一切都拼上去!”
见两位大人物已经说定,其余人即便是再犹豫,再畏惧,也只能咬牙顶上去了。
话又说回来,魏郊说的的确是有道理的。
魏胜与刘淮二人组成的政治核心如果同时崩塌,山东这些人群龙无首之下,要么树倒猢狲散,要么就是各自投奔宋金两国。
一群泥腿子土豪的根底罢了,宋金两国哪个能容?
待到文武官员各自回去准备之后,穿着一身轻便锁子甲的魏如君立即大声说道:“明日我就要跟随大军一起行动。”
魏郊有心想要阻止,可一想到此战失败之后天崩地裂般的后果,也就点头默认了。
且不说魏家兄妹各自坚定信念,忙碌起来。
下蔡。
陆游在抵达宋军大营之后,让曹大车高举自家旗帜,一路在一名宋军统领官的指引下,畅通无阻的抵达了帅帐之中。
“且慢……”
有军官想要阻拦,却被暴怒中的陆游一脚踹开:“滚!”
直直闯入正在召开军议的帅帐中之后,陆游先是扶着腰间佩剑面目狰狞的环视了一圈,随后看向了坐在首位的虞允文。
他死死盯着虞允文的双眼,缓缓说道:“以防众位没有见过老夫,暂且作个介绍。老夫乃是山东两路宣抚使陆游,今日从宿州奔驰至此,乃是要与虞相公作一番言语的!”
帅帐中鸦雀无声,虞允文同样死死盯着陆游,半晌不语。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邵宏渊发现了表现的机会,而是因为他单纯误判了形势,竟然起身呵斥:“陆相公,这乃是两淮大军中的军议,不是在山东……啊!”
邵宏渊话还没有讲完,脑袋上就被飞来的银杯砸出血口来。
陆游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余怒未消的踹翻了身侧的案几,戟指邵宏渊喝骂出声:“今日我一日奔波百里至此,是为了与虞相公正面言语,你算个什么东西?!败军之将,也敢在老夫面前饶舌吗?”
陆游的呵斥一点都不留情面,很快就有淮西大军军将起身,向腰间摸去。
然而这些老兵油子刚刚有些动作,却又被杨春起身喝骂,撵出了帅帐。
宋国就是文贵武贱的体制,虽然此时已经不是北宋时期宰执驱使武将如门下走狗的时代了,然而这些武将在面对手中有军功的相公时,还是天然矮上一头。
尤其是今日帅帐中还有两名掌兵知兵的相公。
陆游几句话让全场闭嘴之后,目光炯炯的看着虞允文,等待着他来应声。
“陆相公,你有何言语?”沉默片刻之后,虞允文方才问道:“难道是军资不足?”
虞允文为了维持军心,在军议中只说了金军分兵去宿州,却并没有说情报来源,也没有说宿州的军情究竟如何了。
事实上,时间过于紧迫,虞允文终究也管不了那么多,也只能全力攻打仆散忠义大营,几日之内是顾不得宿州的。
陆游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