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追查奸细,万事由我来处理!”
赵怀德这次犹豫了半晌,方才在杨沂中逐渐转厉的眼神中,低声称喏。
杨沂中温言道:“小赵,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然而皇城司乃是天子耳目,职责所在,怎么能让一群阴私贼人在临安乱转呢?你这份心性,来日又如何提举皇城司呢?”
赵怀德叹了口气:“郡王,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刘大郎在北地破军杀将,不仅仅将金贼杀得肝胆俱裂,更是将大宋兵马吓得胆寒。
这甚至都不是一城一地得失可以改变的,咱们在这里捉奸细杀探子,真的管用吗?”
杨沂中本想跟赵怀德解释一番,但想到刚刚两人竟然在谋划破坏北伐,也一时间觉得心气全无,只能在沉默中挥手让赵怀德离去了。
而大约同一时间,几十张涂抹乱七八糟的信纸也被送到了罗怀言的桌案上。
“这是什么?”
“这是在陈俊卿府上做事的喜鹊送来的,他说今日陈俊卿的行状很不对劲,似乎十分焦急。”
“他在书房里写了一封书信,让属吏夹带到军情文书中一起送到南阳。”
“喜鹊只是杂役,他没办法知道书信内容,在夜间陈家的家生子收拾完书房之后,他又去了伙房,将废纸全都包裹好,送了过来。”
罗怀言连连点头,借着油灯翻看着几张已经满是脏污的信纸。
有的纸张墨渍布满其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还有的明显是陈俊卿练字的宣纸,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文字组合。
在翻找许久之后,罗怀言方才找出几张有用的来。
“虞兄……虞兄……虞允文虞相公,这是写给虞相公的信……”
“这是……这是个蜀字,巴蜀……陆先生。”
“还有关西……关西与史浩有何干系?为何写在一起?”
罗怀言百思不得其解:“你去,询问果子店家,史浩今日都干什么去了?”
那名锦衣卫校尉有些犹豫:“果子店家可是咱们好不容易盘下来的,现在还不稳当,很有可能暴露的。”
罗怀言摆手:“要出大事,往日用心准备就是为了在此时掷出去的,你速速去!”
天色将明时,校尉带回来了准确消息。
史浩在昨日穿戴整齐朝服,独自入宫面圣去了。
“史浩出来之后,又有陈俊卿入宫面圣,之后就是这位陈相公慌慌张张回到府中写信了。”
罗怀言捏着下巴,在房间中来回踱步:“陈俊卿肯定是虞相公的盟友,他想要提醒虞相公的事情,肯定是巨大的错漏。
史浩……关西……四川……陆先生……”
罗怀言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是不是史浩要对陆先生动手了?!”
校尉也皱眉说道:“不会如此快吧。”
罗怀言摇头:“这也说不准,找个与曹大车相熟之人去蜀地报信,我再写一封完整文书,给汉王呈上,宋国的政潮可能会再起,汉王可以早作准备。”
片刻之后,一封用密语写就的文书已经完成,并且交予了信使,让他火速带到河北。
而这封文书抵达河北时,时间已经到了腊月初一。
黄河以北,黄河北岔流以南的汉军大营处,此时正在热火朝天的召开军营运动会。
冬日的活动也就那么几种,要么就是社戏,要么就是大集,军营算是个小社会,却毕竟有军事属性,不可能放羊的。
如何让这些小伙子发泄精力,也是将领们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如果是一般军队,这时候就该扩充随军妓院了,但是以汉军的建军思想肯定是不成的。
因此,刘淮一拍脑袋,想要搞全军大比武,却被梁肃拼死劝住。
如今算是在战时,即便只是静坐战争,那也算是战争,怎么能把儿郎兵马折腾的精疲力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