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声音复又变得高亢:“你们怎么敢的?!对,完颜亮的确不是汉王的对手,也被陆相公打得狼狈而逃,可这两人都是什么人?以数百人起兵每战必胜,以成万里大国的人物,谁对上他们不是一败涂地?!
完颜亮虽然败了,却屡屡能保全性命,东山再起。你们党项人是什么东西?!也敢轻视于他?”
一连串的反问过后,似乎老者有些恼羞成怒之态:“够了!胡三郎!你若只是想要发牢骚,那恕老夫公务繁忙,不能奉陪了!”
“呵呵呵,好啊,你现在就走啊!我们汉人总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无论是给汉王去当鹰犬,还是为宋国之前驱,总能糊弄着活下去,我倒要看看你们党项人该怎么活!真当我等关西汉人与你们亲如一家不成?!我们与西贼打了快百年了!”
两人各自放完狠话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术虎斜也都要忍不住发信号直接杀进去的时候,老者声音方才响起:“城内的人杀完颜宗浩并不是为了剪除完颜亮的羽翼,而是为了让完颜亮觉得他在被剪除羽翼。”
“什么?”
与堂中惊愕出声的年轻人一样,术虎斜也心中也充满疑问。
“而城中人的目的则是要催促你们城外这些领兵的,尽快下定决心,因为此事一旦做下,如陛下那般雄猜之主,肯定会对城内外所有人起疑心,你们再不下决心作决断,就不是死一两个人的问题了。”
“哼……城外也有党项兵马,你们城内的不信我等汉儿军也就算了,竟然也信不过自家人吗?”
“谁跟你说都是自家人?大白高国还在的时候,朝中就已经分为两派,王室一派,任贼一派。
当日任贼掌握兵权,陛下覆灭大白高国后,投靠过来的大将几乎都是任贼一方的。而我等忠于王室之人,大多数都成了文官。
你以为大白高国遗种全都是团结一心的?扯淡!国家还在的时候我们就恨不得生撕了对方!”
“呵……西贼果真是亡得活该。”
面对年轻人的调笑,老者却只是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们汉人就没各怀鬼胎吗?依老夫之见,这事干的如此干脆利落,哪里是我等世居河套的党项人所为?!”
“……你的意思是,也有关西汉人逼迫我等动手?是谁?”
“哼,你不妨问一下你的那两名亲卫,他们在城中联络,总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大堂之中又是一阵沉默。
随后一阵脚步响起,那名年轻人的声音自大堂前厅隐约传来:“……你们……竟敢受人指令……不怕军法吗……”
不知道是因为有屏风遮挡,还是因为前厅有些远,声音时断时续,术虎斜也根本听不清楚,不由得再次向前伸了伸脖子。
然而就这么一动,原本因为金属合页锈蚀而虚掩着的角门却被推开,吱扭之声瞬间传入了已经安静下来的厅堂之中。
“谁?!”
老者警觉的声音传来。
术虎斜也见状也不再隐藏身形,将一枚哨子塞到嘴中,用力吹了起来。
“汉儿贼!党项狗!”术虎斜也拔刀在手,吐出哨子,狞笑着踹开了门:“上京留守司来讨命了!”
胡冲刚刚还在冲两名亲卫发火,此时听闻竟然有喊杀声,也是大惊失色,劈手拔出亲卫佩刀之后,返身冲来,就在那老者身前与术虎斜也打了个照面。
两人没有交流,没有呼喝,直接挥刀便砍。
双方刀刃碰撞所爆发的火花一时间压过了烛火,兵刃发出的铮鸣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扑簌而下。
勉强将术虎斜也逼退之后,胡冲厉声大喝:“斡道冲!吓傻了吗?!快走!”
斡道冲连连点头,却在起身之后被袍裾绊了一下,成了滚地葫芦。
“真是废物!”
“你们哪里也走不了!”
三名女真士卒同样翻墙而入,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