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汉人武士立即向着彼处跑去。
钱端礼立即就精神了:“这是有人来救咱们了吗?”
陆九渊摇头:“不,钱相公仔细听,这不是江南口音。”
“哈哈哈!老宋!听说你落难了,我来助你!”
片刻之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一名身着锁子甲,外披罩袍的昂藏壮汉带着十余名相同打扮的武士从山林小道中鱼贯而入,遥遥见到宋云鹭后,连连挥手。
宋云鹭却没有任何欣喜之色,只是抹了一把脸:“何子真!你个王八蛋,赶紧住手,莫要打起来,这是老子好不容易做成的局面!”
十余名披甲汉军闻言放下了兵刃,而那些已经拿起木矛围上来的野人青壮也在阿棒的呵斥下渐渐退去。
何子真大步流星,嘴上却不停:“老宋,我刚到北港就听说有个贵人被山中野人掳走了,林宗臣那厮已经快要疯了,我一想就是你。
这不,我立即就带人过来了,怎样,是不是心花怒放?觉得我是个讲义气的好汉?”
宋云鹭闻言也没有从容姿态,反而有些龇牙咧嘴:“你这贼杀才,我之前明明跟你说过,要来这些部落中治病做防疫,你怎么又来这出?”
三两句话之间,何子真已经来到近前,却没有回答宋云鹭,而是扭头看着面露畏缩之色的阿棒。
上下打量了阿棒一番之后,何子真咧开嘴巴,露出两排大白牙:“你认识我。”
阿棒连连摇头。
他虽然不认识何子真,却是认得这身盔甲与那红黑相间的罩袍。
当日山中野人部族组成联军,浩浩荡荡席卷向北港,想要吃顿饱的,却被这些刀枪不入的铁人正面痛击。
阿棒记得很清楚,就是穿着这身古怪衣服之人骑着四蹄铁马,在野人联军的阵中放肆践踏砍杀的,无数行山走河如履平地的好汉连一个回合都没挡住,就变成了一块烂肉。
何子真收回了择人而噬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了陆九渊与钱端礼,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不是老宋被掳走,那自然就是你们二位了。请问陆先生与钱相公贵姓啊?”
面对此等明显的调侃,陆九渊心中再次咯噔一下,却还是强笑道:“这位何将军说笑了,我等都是无名小卒罢了。”
何子真哈哈一笑:“你这个陆先生可比我认识的那个陆先生要差上许多,也不想想,北港已经因为你们二人被掳而闹得沸沸扬扬,我又不是没有耳目,又怎么会寻不到消息呢?”
陆九渊哑然,随后也只能笑道:“自然是比不过陆相公的。”
何子真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陆九渊,方才歪头看向钱端礼:“钱相公,宋国的知枢密院事,西府大相公,天上掉下个宋国相公落到这宝岛上来。啧啧,怎样,想不想跟我去燕京走一趟?”
钱端礼又有想要哭的冲动了。
“何二郎!”又有一声怒喝从山林边传来,唤作阿棒的头人几乎以一种麻木的姿态向东南方望去。
彼处有近百劲装武士从山林中鱼贯而出,为首之人正是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将。
“有我李宝在此,你还想将我大宋相公掳走吗?”
跟在李宝身后的李公佐手中拎着一名野人,对何子真露出一丝干涩的笑容,算是打招呼了。
这名野人正是之前被林三擒获的那个,他在挨了两鞭子之后就全都招了。不过当时已经入夜,因此林宗臣再焦急也只能聚集人手,蓄势待发。
李宝在得知这番消息之后大惊失色。
这要是宋国的西府相公与大儒一起被野人吃了,那就要成名垂千古的笑话了。
李宝不敢怠慢,立即带着精锐亲兵,与林宗臣一起行动,并在第二日早晨来到了云山部的地界。
阿棒看着这伙子汉人,汗水立即糊满了整张脸。
云山部的领地就如同公共厕所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也就是有了密林遮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