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晓谕道:“你当初归降,声称杭州城破即献土来归,这是你左右之人共保富贵的良策。岂料你心怀奸诈,阳奉阴违,屡次愚弄于我。张士诚与你接壤,攻取你很容易,他之所以不敢加兵于你,全因我能牵制他,你才能安居海隅,坐享三郡之富,这是我给你的大恩庇佑。你却不自珍重,背信弃义,时常派奸细窥探我方动静,暗中勾结陈友定,图谋互相支援。他(陈友定)自救尚且不暇,岂能救你?你为何如此糊涂!今明确告知于你:我军攻下姑苏(苏州)后,即挥师南下取温州、台州、庆元(宁波),水陆并进,无人能挡。你趁此时机,改过归顺,恪守以小事大之义,尚可保富贵传子孙及下属。如若不然,集结三郡之兵与我一决胜负,也算大丈夫所为。再不,则舍弃三郡之民,扬帆入海苟且偷生。但我担心你的子女玉帛反成拖累,舟中自生内乱,徒为天下豪杰耻笑。额外的恩宠不会常有,你应慎重思量!”书信送达,方国珍大为恐惧,召集弟侄及将领谋士商议对策。其郎中张本仁说:“江东军队正围攻姑苏,姑苏(张士诚)是劲敌,国富兵强,城高池深,怀必死之志,胜负难料。他们怎能轻易跨越千里来攻打我们?”刘庸说:“江东军队多步骑,步骑利于平地,在我海滨之地,能奈我海船何?”方国珍的弟侄多赞同此见。唯有丘楠争辩道:“此二策皆非保全主公之福!唯有智慧能决断大事,唯有诚信能守护国家,唯有正直能指挥军队。一旦江东攻克姑苏,挥师南下,乘胜进军,责问我背叛之罪,师出有名,军威正盛,我孤立无援,必将一败涂地!不如遣使奉书,表明不敢背德,或可平息干戈,使公常保富贵,福泽子孙。否则,大祸临头!”方国珍素来愚昧不明,不能决断,只是日夜搬运珍宝,聚集巨舰,准备渡海逃亡。
辛丑日(二十六),设置太常司、司农司、大理司、将作司四司,均为正三品衙门。每司设卿(正三品)、少卿(正四品)、丞(正五品)。太常司下设典簿、协律郎(正七品)、博士(正七品)、赞礼郎(从八品)。司农司下设庸田署令(正五品)、典簿、司计(正七品)。大理司下设评事(正七品)。将作司下设左右提举(正六品)、同提举(从六品)、司程、典簿、副提举(正七品)、军需库大使(从八品)、副使(正九品)。任命杨思义为司农卿,刘诚、杭琪为司农少卿,单安仁为将作司卿。
本月(七月),朱元璋告谕群臣:“古代的贤君常忧虑如何治国,古代的贤臣也常忧虑如何辅佐君主。贤臣为君主分忧,君主常得安宁;明主为国事忧虑,天下常得太平。如今疆土日益广阔,百姓日益增多,而我心中未尝一日忘却忧虑,为何?实在是因为久经困苦的百姓尚未完全复苏休养,安抚他们的方法尚未尽善尽美。卿等能与我同忧吗?若能与我同忧,或许能感动上天之心,使祥和之气降临。如果只是尸位素餐,贪图俸禄,对百姓疾苦漠不关心,最终祸败临头,将不可挽救。能不戒惧吗!”
八月,乙巳日(初一),朔日。
戊申日(初四),有一官吏受贿,被人告发,该官吏投井自杀。朱元璋闻知,告谕群臣:“他只知贪利的好处,不知贪利的害处;只知爱利,不知爱身。人的愚昧还有比这更甚的吗?君子闻义则喜,见利则耻;小人见利则喜,闻义不为。所以君子有舍生取义,小人则舍生为利,行为相反。这种人死了不足怜惜,但其事可为世上贪污者戒。”
癸丑日(初九),圜丘(天坛)、方丘(地坛)及社稷坛建成。
圜丘:位于京城东南正阳门外,钟山南麓。仿汉制建两层坛。第一层:宽7丈,高8尺1寸,四面出陛(台阶)。南陛9级,宽9尺5寸;东、西、北陛各9级,宽8尺1寸。坛面及基座砌琉璃砖,环以琉璃栏杆。第二层:坛面周围宽2丈5尺,高8尺1寸。南陛9级,宽1丈2尺5寸;东、南、北陛各9级,宽1丈1尺9寸5分。坛面、基座、栏杆制式同上。坛外十五丈处筑一圈矮墙(??),高8尺1寸,砖砌,四面设灵星门(棂星门)。南三门:中门宽1丈2尺5寸,左门1丈1尺5寸5分,右门9尺5寸。东、西门各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