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每个人都在单打独斗,彼此之间毫无掩护和协同的意识!如同散开的狼群,各自为战,一旦遭遇有组织的抵抗,极易被分割、歼灭!
低效!笨拙!完全是用蛮力和一腔血勇在填命!在真正的、讲究效率和生存率的现代特种作战理念面前,这种训练方式原始得令人心痛!
林锋的眉头越皱越紧。左臂烙伤处的剧痛和麻痒感似乎都因为内心的焦灼而变得更加鲜明。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那只还能活动的右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一种强烈的、源自职业本能的冲动在胸腔里翻腾——站起来!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什么是真正的近身格斗(cqc)!什么是高效的刺杀技巧!什么是小队的协同配合!
但他不能!
身体的剧痛如同冰冷的锁链将他牢牢禁锢在草铺上!身份暴露的危机如同悬顶的利剑!李石头那双鹰隼般审视的眼睛…张排副冷淡排斥的态度…老兵们轻蔑警惕的目光…“幽灵兵”的流言…这一切都如同无形的牢笼,死死地困住了他!
他只能沉默地看着。看着老兵们挥汗如雨,用最原始的方式消耗着宝贵的体力,却收效甚微。看着铁牛在示范一个格挡反击动作时,因为动作过于刚猛而差点失去平衡,引来旁边几个老兵善意的哄笑和调侃。
“铁牛!悠着点!别小鬼子没捅着,先把自个儿腰闪了!”
“哈哈!牛哥这招‘野牛冲撞’使出来,小鬼子怕是要吓尿裤子!”
“少他妈废话!有本事练练!” 铁牛脸一红,梗着脖子吼道,又狠狠一枪托砸在木桩上。
哄笑声中,训练暂时告一段落。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到简易土灶旁,用破搪瓷碗舀起锅里翻滚的、稀薄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糊糊,蹲在地上“呼噜呼噜”地喝起来。汗水顺着他们黝黑的脸颊流下,滴落在泥土里。
林锋的目光扫过这些沉默或说笑的老兵。他们的装备确实精良,眼神也足够锐利,但战术理念的落后,是装备无法弥补的巨大鸿沟。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这种原始的战斗方式,只会带来更多无谓的牺牲…
就在这时,靠近帐篷这边休息的几个老兵,一边吸溜着稀糊糊,一边低声议论起来,话题显然又绕到了林锋身上。
“…看见没?角落那顶帐篷里,那位‘神仙’还在挺尸呢。” 一个脸上带着痞气的老兵(绰号“油条”)朝林锋帐篷的方向努了努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都他妈三天了,屁大点动静没有。陈连长硬塞进来的宝贝疙瘩?我看就是个填不满的药罐子!”
“少说两句,”旁边一个年纪稍大、面相沉稳的老兵(老吴)低声劝道,但眼神也瞥了一眼帐篷,带着一丝无奈,“伤得确实重。听抬回来的兄弟说,左胳膊都焦了,肋骨断了好几根…”
“伤得重?” 油条嗤笑一声,声音提高了几分,故意让帐篷里的人能听见,“伤得重就能听风辨位、指哪炸哪了?真他妈当自己是活神仙了?我看啊,八成是踩了狗屎运,再加上石头哥是真牛逼,才捡了条命回来!现在倒好,躺那儿装大爷了!”
“油条!” 老吴皱着眉低喝一声,想制止他。
“咋地?我说错了?” 油条梗着脖子,声音更大,“排里刚折了柱子他们几个好手,正缺人呢!结果塞进来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神仙’和一个吓破胆的怂包新兵(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正在帐篷角落缩成一团、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赵小栓)!这不是添乱是什么?还他妈‘幽灵兵’?我看是‘瘟神兵’!晦气!”
帐篷里,林锋闭着眼睛,仿佛对外面的议论充耳不闻。但紧握的右拳指节已经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左臂烙伤处那诡异的麻痒感如同被点燃的火苗,烧灼着他的神经。他必须忍耐!
就在这时,土灶另一边的争论声突然大了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要我说,对付鬼子那种小队摸哨,就得像铁牛刚才那样!先下手为强!发现动静,立刻扑上去!趁他没反应过来,一刺刀撂倒!干净利索!” 一个脸上
